半个时辰后。
那维莱特缓缓收回手。
悬浮在独孤雁头顶的水元素也随之消散。
“好了。”
他淡淡开口,“毒素已清,武魂核心也完好无损,你可以试着运转魂力,感受一下。”
话音落下。
当最后一缕淡绿色的毒素被水元素净化时。
独孤雁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抬手运转魂力,淡绿色的魂力在掌心流转,却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刺鼻腥臭的毒意,反而透着一股纯净的气息。
体内的经脉也不再有丝毫滞涩,魂力如同溪流般顺畅地流淌,连武魂都变得比之前更加强韧。“这……这是……”
独孤雁看着掌心的魂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的毒……解了?”
“算不上彻底解。”那维莱特收回手,指尖的水元素缓缓消散,“你武魂里的毒素本源和武魂息息相关。”
“若是根除,你修为必会尽废,乃至武魂也无法保住。”
“所以,我只是短暂清理了毒素。”
“若你日后还需使用武魂,还需修炼,这些毒素依旧会诞生,继而囤积在体内……不过。”“我可保证,往后二十年之内,你皆无大碍。”
即便如此,也足以让独孤雁激动得眼眶发红。
她站起身,对着那维莱特深深躬身,声音哽咽。
“多谢冕下!多谢冕下救命之恩!”
“雁儿!”
独孤博快步走上前,抬手探查了一下她的魂力。
当感受到那股虽依旧充满剧毒,却纯净无杂的气息时。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对着那维莱特再次躬身。
“冕下大恩,老夫祖孙二人无以为报!”
“从今往后,只要冕下有任何差遣,老夫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那维莱特看着两人激动的模样,神色依旧平静。
“不必如此。你帮我守住此地,不让旁人惊扰,我为你祖孙解毒,本就是约定之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独孤雁,补充道。
“她体内的毒素虽清,但近期最好不要过度催动魂力,也别碰剧毒之物,否则,依旧可能损伤本源。”“至于你,待适应毒素后,我自会为你再行疏导。”
“是!是!老夫记下了!”独孤博连忙应道,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独孤雁也对着那维莱特躬身行礼,眼底满是崇拜。
“多谢冕下救命之恩。”
“日后若冕下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也一定尽力!”
那维莱特摆了摆手,转身看向远处的夜色:“时候不早了,我还需在此地停留一日,明日便会离开。”“你们若是要走,现在便可动身,落日森林夜晚虽危险,但以你如今的状态,护着她出去,应该没问题。”
那维莱特的话音刚落。
独孤博和独孤雁的目光便同时亮了起来。
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因为他们既想知道这位实力通天的冕下要去往何方,又忍不住生出几分“能否同行”的期待。可话到嘴边,却又怕冒犯了对方。
场面沉默一瞬。
独孤博望着那维莱特挺拔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冕下明日便要离开,不知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
“老夫在斗罗大陆也算有些人脉,若是冕下有想去的地方,我或许能帮上些微忙。”
这话一问出口。
一旁的独孤雁也立刻抬起头,眼底藏着一丝期待。
方才那维莱特救她、为她解毒的模样,早已让她对这位实力通天的白发青年生出远超敬畏的好奇。此刻,她既想知道这位强者的去向,更隐隐盼着能多追随片刻,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也觉得是种难得的机缘。
那维莱特目光扫过两人。
夜风吹动他的白发,淡蓝色的水纹在他周身若隐若现。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尚无定数。我来斗罗大陆本就是随性而行,看遍此地奇特地貌便会离开,至于下一站……走到哪便算哪。”
“郑·……”独孤雁攥了攥衣角,声音细若蚊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冕下,我和爷爷……能不能跟着您?”
话未说完,她便看到那维莱特微微摇头,心中顿时一紧,连忙补充:“我们不会添麻烦的!只是想………
“不必了。”
那维莱特打断她的话,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
“我素来不喜结伴而行,独来独往更自在些。”
“更何况,你们有自己的生活,留在原地,或是回天斗皇城,都是更好的选择。不必为我而改变。”他的拒绝清晰而温和,没有丝毫轻视。
却也断了两人的念想。
不过,这并非刻意疏远。
只是自那维莱特成为枫丹的裁决者以来,早已习惯了独自处理事务,更别说此次来这儿,本就是为了探寻龙魂气息。
结伴而行,反而会打乱他的节奏。
闻言,独孤雁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却也知道自己无法强求。
眼前这等人物,岂会被旁人的意愿左右?
自己方才的请求,确实有些唐突。
独孤博见状,连忙拉了拉孙女的衣袖,对着那维莱特躬身道:“是老夫祖孙唐突了,还望冕下勿怪。”他心里清楚,能得那维莱特出手解毒,已是天大的恩情,哪还敢奢求更多?
“无妨。”那维莱特摆了摆手,并未在意这份失礼。
他虽有神性,更有人性。
在他眼中,这不过是凡人对强者的本能亲近,无关恶意。
沉默片刻。
独孤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试探着问道:“冕下既说今晚不走,要在此地停留,不知可否赏脸,随老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