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刑?”
灰袍魂宗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不成样子。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骇与不敢置信。
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话语。
周围的护卫们更是炸开了锅。
先前被水网束缚的大魂师们挣扎着抬头,脸色惨白如纸。
“阁下疯了吗?我们是星罗朱家的人!”
“杀了我们,就是与整个朱家为敌!”
“朱家在星罗帝国的势力,堪比皇室!”
“皇后娘娘便是朱家出身,境内魂师宗门哪个不给几分薄面?便是上三宗、乃至封号斗罗都不敢招惹!一位魂尊强撑着体内的剧痛,却仍试图用势力威慑。
“您就算实力再强,难道能敌得过整个朱家的底蕴?”
简直是荒谬!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这群人仅仅因为追杀朱竹清、沾了些平民的血,竟会就这般被判处死刑!在斗罗大陆,弱肉强食本就是常态。
强者为了任务清除障碍,杀死几个无关紧要的平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更别说两军交战,都是数以万计的死亡!
如果真要以此定罪,整个斗罗大陆人人皆有罪!
可眼前这白发青年呢?
此刻竟会为了蝼蚁般的性命,与星罗朱家彻底撕破脸?
简直是荒谬至极!!!
灰袍魂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眼前这人实力深不可测。
但朱家的威慑力也绝非虚言。
只要对方还有一丝理智,就绝不会真的动手。
毕竟,得罪一个能影响星罗皇室的家族,后续的麻烦会源源不断。
可这其中的问题在于……自己这群护卫们能否有这种能量,让星罗朱家,和一位疑似封号斗罗的存在为敌?
而且,倘若自己等人全部死在此处……
又有谁知道,自己是面前这位白发青年所杀?
又有谁会为他们复仇!?
“阁下。”
灰袍魂宗咬着牙,压下心中的恐惧,语气带着最后一丝侥幸,“此事我们认栽!您要保朱竹清小姐,我们可以立刻退走,就当从未见过!之前的冒犯,我们也愿意赔偿。”
“但您若是真要杀我们……”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更多的是色厉内荏。
“朱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届时不仅您自身难保,就算您背后有蓝电霸王龙宗这样的势力,也会被朱家拖入无休止的纷争!您可要想清楚!”
他死死盯着那维莱特,期待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犹豫。
可那维莱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淡蓝色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对方口中的“朱家威胁”,不过是风吹过树叶的杂音。
“星罗朱家?”
他缓缓开口。
声音清冽如秋日的冰泉,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
“在枫丹。”
“即便是执掌一方的神明,或是传承千年的贵族,若触犯秩序,伤害平民,也需站在裁决庭上,接受公正的审判。”
“势力大小,身份高低,从来不是逃避罪责的盾牌。”
他抬手,指尖的水纹轻轻晃动,映照出林间的晨光,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既是枫丹的最高裁决者,便不会对眼前的黑暗坐视不管。你们践踏生命,破坏秩序,便该承担后果“至于朱家追责……”
那维莱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护卫。
语气平静却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那便,让他们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指尖的水纹骤然爆发!
嗡!!!
淡蓝色的水元素如同奔腾的洪流,瞬间席卷全场。
先前缠绕在护卫们身上的水链、水网骤然收紧,化作无数锋利的水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不!你不能!”
灰袍魂宗瞳孔骤缩,歇斯底里地嘶吼。
“第三魂技!”
他试图催动魂力反抗!
可他体内的魂力早已被龙威压得凝滞,此刻面对汹涌的水元素,竟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水刃划过空气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
第一位魂尊连惨叫都没能发出,身体便被水刃切割成数段,魂力瞬间溃散,化作漫天光点消散在林间。紧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
大魂师们瘫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水刃逼近,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们后悔了。
后悔不该轻视这白发青年,后悔不该滥杀无辜。
更后悔卷入朱家的内斗,出行追杀!
可此刻,再多的后悔也无济于事。
噗吡噗哧!!!
灰袍魂宗是最后一个。
他看着身边的护卫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草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想要求饶。
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至。
哗啦!!
一道水刃缓缓停在他的脖颈前。
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颤抖。
“你……你真的敢与朱家为敌……”
灰袍魂宗声音微弱,眼中满是不解与恐惧。
那维莱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手。
水刃落下。
噗嗤一声。
灰袍魂宗的头颅滚落在地。
那双眼中还残留着最后的不敢置信。
他到死都没能明白,为何眼前这人,竟真的为了所谓的可笑秩序,为了几个平民贱命,不惜得罪星罗朱家!
片刻后,林间恢复了寂静。
数十名护卫尽数倒在血泊中,没有一个活口。
那维莱特站在原地。
周身的水元素缓缓收敛,淡蓝色的水纹将溅到他身上的血迹轻轻拭去,不留一丝痕迹。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与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