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数是一百二十八块三毛二,还有一部分送的鸡蛋,送的帕子……都表示心意。钟清舒认认真真重新清点了账目,一一记着,这才把钱都跟之前的钱放在一块儿收好,把账本好好收起来,起身出了屋子。秦越铮已经回来了,东西送完,赵南回家里去了。钟清舒低声道,
“收的礼钱我都放在一块儿了,你…要不要看看。”男人眉峰微蹙,凝眉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嗓音低沉,“不用,家里以后的花销,都依你。”
这财政大权,就这么交到她手上了?钟清舒仰脸,撞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眸色,她闪烁着垂下眸子,轻轻点头,
“嗯。”
“家里都有记账的本儿,花销都记着呢。”说完之后转脸瞧着空荡下来的院子,扬眉道,“都给村里送回去了?”
男人哑声点头,侧过脸去看向院子里之前临时打出来的灶,嗓音低沉,“下午再把灶台敲了。”
两点左右,男人吃完饭没歇着,拎上锤子把院子里临时造的灶台敲了,赵南过来跟着他一块儿收拾,把敲碎的土块都背出门倒掉。钟清舒带着秦望,坐在屋檐下织着手里的针织品。
不过一日过去,昨日热闹嘈杂的氛围完全消失,院子又恢复以往的宁静。傍晚,钟清舒留了赵南吃饭,笑着道,
“回家里也吃的这些,就在屋里吃,你们能多聊会儿。”赵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留下来吃饭。吃的自然是昨天办酒剩下的菜,钟清舒吃完以后,留着兄弟俩人在屋里聊天,重新点了个煤油灯进了厢房。
伙房里,赵南皱眉沉静道,
“铮哥,矿洞那边要人,前些天办酒,没法去,啥时候再走?”秦越铮嗓音低沉,
“过两天,家里得备些柴火,院墙要弄些碎玻璃片插上。”以往他不在家里,秦望都是去隔壁住着,家里什么也没有,不用防,现在不成,得把家里安顿好才能走。
赵南看了看高耸的院墙光秃秃的沉声点头,“那我也上两天山,给家里也备些柴火。”这两天铮哥家里办酒,之前准备的那些柴都烧得差不多了,他家里也应该备些。
钟清舒点着煤油灯,又织了会儿,感觉眼睛有些疲惫,才停下起身把手里的东西放进柜子,正要合上柜子,视线落在柜子里被她好生放着的红裙上,抬手摸了摸裙子,唇边染笑,慢慢合上柜子。
出门发现赵南回去了,男人刚给小崽子洗干净,钟清舒垂眼看他,语气带着商量。
“上回去裁缝店订的两身衣服,老板没要钱,只是说我们去照相馆拍照片的时候,能给她一张照片放铺子里。”
钟清舒想得好,若是大佬不喜欢拍照,她可以自己去照相馆拍了照片,给老板拿过去,老板一看就是想用衣服款式来推销,恩人去不去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男人黑眸微动,哑声道,
“三天以后。”
“家里柴不够,要上山两天,院墙要插上碎玻璃。”这就应下了?
钟清舒懵懵点头,乖乖应下,
“院墙肯定需要水泥沙,我给你拿钱,买几袋。”“嗯。”
“嫂嫂,我也要拍照。”
小家伙歪着脑袋看着哥哥嫂子,提醒她们别把自己忘了。钟清舒抬手揉了揉小团子的脑袋,笑着答应他。第二天一早,天还不亮,秦越铮带着赵南就上山去了。钟清舒起床洗漱,带着小团子吃完饭,回屋里去,把三个人的衣服收出来,拎了小板凳坐在水缸旁边,清洗衣服。小家伙蹲在嫂嫂旁边,让钟清舒给他撸起袖子,自己在旁边玩儿水。“啪啪啪。”
钟清舒提起拧完的衣服,起身将衣服撑平,接过小崽子巴巴递过来的晾衣架,撑开捋平挂上晾衣绳。
把衣服洗干净,瞧着时间快中午,拍了拍手挂上围裙,回屋里做饭。办酒剩的菜色没多少,留下些再不能吃了,晚点儿让秦越铮拎着去给余婶儿家里的猪舔些油水,她们是吃不成了。
中午刚做完午饭,男人扛着柴从外头回来,额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滚落,精壮的胳膊上都是细汗,带着杂草跟灰尘。“砰!"地一声,木柴被放下地。
钟清舒扬声,喊人吃饭。
“先歇会儿,洗把脸再吃饭。”
见他脸上冒着汗,钟清舒递了块毛巾过去,又打了清水放上,见男人抹了抹脸,随手脱下上衣,露出紧实宽阔的后背,她轻轻别开眼,转头回伙房。余光扫过离开的身影,秦越铮擦了擦脸上的汗,就着小姑娘盛的水洗干净脸,又随手擦了擦身体,拧干净帕子随手挂上。钟清舒端着饭菜上桌,给男人用大碗盛了满满一碗饭。“先吃饭吧。”
今天就做了一个小炒回锅肉,肉是她之前买回来用油过了一遍,浸在油里,能多放几天,捞出来炒小炒,味道也不错。随手炒了一个小青菜跟干煸四季豆,加上鲜菇汤,这人的胃口她知道,一家人够吃,基本她跟望望吃完,剩下的都会进秦越铮肚子。秦越铮回屋里换了件短袖,穿着出来进了伙房,大刀阔斧的坐下,自觉端上唯一一个大碗,闷头吃起来。
钟清舒温声道,
“南子家里,婶儿给做了午饭没?没做喊他过来吃。”“不用,婶儿一早给他留了饭。”
李婶儿自己也去地里去了,有时候回来得晚些,倒是招呼赵秀娟温点饭菜就好。
钟清舒点点头,那还挺好。
刚吃完饭,见这人起身要收拾碗筷,钟清舒抬手按住男人手背,仰脸看着恩人,
“下午还要上山,先带着望望回屋睡会儿。”秦越铮垂眼,视线落在手背那双细长的手上,嗓音低哑,“没事。”
说完,男人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那只柔黄,把她松开,随后动作利索的收拾碗筷。
钟清舒蜷了蜷手指,乖乖的“哦"了一声。秦越铮收拾干净桌子,又将碗筷清洗干净,这才低头将小崽子拎起来夹在臂弯里,迈着大长腿出了伙房。
钟清舒坐在堂屋外,垂眸织着自己手上的针织品,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她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