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一起睡
下午,大佬跟赵南兄弟去矿洞干活,钟清舒眼睛有些酸疼,放下手上的针线,进屋里看小团子。
秦望打着呵欠仰脸看她,翘着嘴巴巴开口,“嫂嫂,哥哥不让我跟你一起睡了。”
哥哥说的话,他可是都记在心里,现在哥哥不在,自然要找嫂嫂控诉。他这话没头没尾,钟清舒有些疑惑,含笑着走过去坐在床上,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怎么惹哥哥生气了?”
大佬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尤其是对着自己的弟弟,什么都没有这个唯一的弟弟重要,钟清舒只能觉得,小家伙这是干了什么坏事儿。秦望轻轻哼了一声,
“我才没有惹他生气,哥哥臭臭的好难闻,嫂嫂香。”本来就是这样,他是小孩子才没有说谎,是哥哥不对。听小崽子这么说,钟清舒没忍住眉眼微扬,大佬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其实并不浓,小家伙现在这么小,不喜欢很正常。“望望说哥哥难闻了,哥哥不高兴怎么办。”秦望撇撇嘴,低声嘟囔,
“我可以自己睡的。”
坏哥哥,他臭死了。
说着还面色可怜的看着嫂嫂,摇头晃脑,
“嫂嫂,你也不跟哥哥一起睡,他自己睡,臭臭的应该自己睡觉。”钟清舒没忍住笑了笑,揉了揉小崽子的脑袋,弯腰把小家伙抱起来,带着他起床,打了水给小团子抹了把脸,随后拿了一本小连环画递给小团子。这是她在城里怕小家伙来这边无聊,给他买的,看着玩儿还能开智。小崽子拿着画自己翻着玩儿,钟清舒坐着小板凳重新开始做针织品。眼看着天快黑了,钟清舒放下手里的活计,转头做晚饭。他们拢共五个人,小崽子还是个小孩儿胃口不大,多焖点儿饭,煮一个四菜一汤,差不多够了。
炒完菜天已经黑了,钟清舒点了蜡烛在外头,用小灯罩把蜡烛罩上,避免被夜风吹灭,耳边嗡嗡嗡的蚊子时不时会过来叮咬,把她跟小崽子当成现成的血包了。
钟清舒微微拧眉,明天有机会跟那位大哥问问,什么时候往城里去,帮她买点儿驱蚊香回来,或者载她一程,她上城里买些东西。刚想着,不远处大部队正在往回赶,钟清舒听见声音,扫开其他情绪,起身去给大佬他们打了水放在一旁,等着他们洗干净手。兄弟俩人一块儿过来,身后跟着罗雷,刚回来就主动去把自己洗干净,准备吃饭。
男人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哑声道,
“回来了。”
钟清舒愣了愣,大佬在跟她报备,随即眉眼微弯,轻轻颔首,“快洗完手,吃饭吧。”
招呼男人洗干净手,那边赵南已经主动盛好了饭,等着哥嫂过去吃饭。蹲坐在石凳子上,嘴里吃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赵南觉得每次来外头干活都死气沉沉的生活总算是有了起色,每次进矿洞里那种要活不活的劲儿都少了好多。
吃完了饭,秦越铮抬手拦住女孩儿要洗碗的手,淡漠的视线落在赵南身上,赵南连忙开始收拾碗筷。
“嫂子,我来就成,你回去歇着。”
钟清舒垂眸看着捏着她手腕的那双手,没有挣脱束缚,抬眼去看大佬,温声道,
“一会儿还要把棚子搭好,把南子的床帮他弄好。”赵南咧了咧嘴,笑着道,
“嫂子,不急,这棚子搭得差不多了,能避雨就成,那床的话,直接把我之前睡的那张床搬过来就成。”
听他这么说,钟清舒愣了愣,黑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眨了眨眼,“哦。”
那是南子的床,确实应该搬回去,那床搬了,大佬他睡哪儿?过去跟南子一块儿睡嘛?
钟清舒反复眨了眨眼睛,不敢往下想。
赵南可都不知道这些,他动作利索的把碗筷清洗干净,兄弟俩人这才把昨天还没弄好的棚子搭完,罗雷在一旁也跟着过去搭把手。钟清舒轻咳一声,牵着小团子进了棚子里,视线落在棚子里唯二的两张床上,随即想到什么,低头看着小家伙,微微扬了扬眉。这下想自己睡,怕是不成的。
小崽子可不知道嫂嫂在想什么,他现在就喜欢看嫂嫂给他买的连环画,进了棚子之后,自己拿着连环画蹲在蜡烛旁边,看得入迷。没一会儿,三人搭完棚子,掀开帘子进屋里,把南子的床拆开往外搬,动作实在利索。
钟清舒抿了抿唇,跟着一块儿出门,拿了盆烧水,回棚子里看着小团子那大眼睛都快凑到连环画里头了,轻轻摇了摇头,走过去,抬手揉了揉小崽子的脑袋,温声哄他,
“我们明天看好不好,望望要是一下看完了,可就没得看了。”小家伙听话得很,虽然舍不得,可还是乖乖应了一声,把嫂嫂给自己的连环画好好收着,钟清舒牵着小团子出去,领着他洗脚。给小团子洗干净脚丫,钟清舒先哄着小崽子回屋里睡了,这才出了棚子,拎了一桶热水回到棚子里,用上刚隔开的小洗澡间,认认真真洗了个澡,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视线落在进了棚子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她脸上热气似乎快要从里扑出来,轻轻抿了抿唇,柔声道,
“南子那边,已经弄好了?”
男人嗓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
钟清舒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视线落在头快顶着棚顶的男人身上,抿了抿唇,
“明天一早还要上工,早些睡。”
屋里只有一张床,大佬跟南子一块儿睡,应该不碍事。半响,静谧的空间里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钟清舒听着他应了一声,随后,男人的阴影覆盖过来,从她身边贴过去,走到床边,附身把睡着的秦望抱到里侧,利落的翻身上床。
直到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的感知到,大佬这是不走了,要……一块儿睡。钟清舒没忍住吞了吞口水,轻轻呼了口气调整呼吸。她的手无意识的拿着毛巾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头发,在帐篷里微微踱步,直到头发彻底干了。
钟清舒余光扫过床上男人的身影,随即轻轻吞了吞喉咙,闭眼吹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