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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2 / 3)

有办法保你离开漩涡,我们先出去,再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不好!“叶凝固执地偏过头,手扣弓弦,冷冷回绝,“无论如何,都得一试。我说过要带他们一起离开,就绝不先走!”凤翎箭的青焰将她漆黑的瞳孔点亮。

楚芜厌盯了她一瞬,终是败下阵来,无奈道:“只你一人恐怕难破这水阵,我来帮你。”

话音落下,他召来赤霄剑,寒光一闪,剑锋掠过手腕。殷红血珠迸溅,却未落地,化作缕缕赤光,旋绕而上,如丝如缕,尽数缠附于凤翎箭锋。

看到箭尖越来越浓的血色,叶凝的心也跟着不由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疯了吗?这漩涡被戾气操控,就算你的血流干了也没用啊!”楚芜厌一怔,映着少女脸庞的双眼顿时通红:“你知道……我的血能破戾气?”

叶凝还是不习惯他这样炽热的目光,扭头避开,轻轻"嗯"了一声,停了片刻,才低声补道:“那年我被魅妖掳走,陷进幻境,恰好看见你幼时以血破戾气的模样。”

“原是如此…”楚芜厌想到那晚缠绵时她反复挂在嘴边的话。她说,我保护你。

她说,没人爱你,我来爱你。

原来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

知道了他徒有光鲜亮丽的外表。

纵使他狼狈不堪、满身怪异,连最亲的人都逼他如蛇蝎,她却依旧义无反顾地奔向他,紧紧抱住他。

握着剑的手略略有些颤抖,分明眼底潮热,楚芜厌却将翻涌的情绪一寸寸压回深处,只余一抹冷铁般的决绝:“别犹豫了,人命关天,再耽搁下去,谁也别想活,阿凝,拉弓,破阵!”

漩涡骤然怒号,水幕拔起数丈,两人周身的光屏发出细碎的裂音,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叶凝也收起情绪,咬牙拉弓。

弓弦青芒大盛,三支凤翎箭并排成形,箭头血光萦绕。“我数三声,你我一起!”

“二一」”

弓弦骤放。

三道箭矢化作一道贯空虹桥,楚芜厌旋身挥剑,剑光横扫而过,与凤翎箭的青焰缠绕在一起,直击水流。

轰一一

漩涡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再来!”

叶凝正欲再次拉弓,扭头却见楚芜厌收剑站在一旁,神色不明地看着她。“楚芜厌,你干嘛呢?”

叶凝不满地蹙起了眉头。

楚芜厌没说话,又静静地看了她一瞬,直到光屏碎裂,水幕劈头盖脸地落下,他骤然挥出一掌,灵力化成风,直接将叶凝推离漩涡。这道灵力强悍,隐匿于其中的血芒更是斩破阻拦的戾气,待叶凝回过神,她已落至归墟底部。

头顶金黄漫天,被打散的水幕化作狂风暴雨倾盆而下。“楚芜厌,你又骗我!”

叶凝顿时气急,却又不自觉地仰头,寻找那道墨色的身影。归墟之大,非目力可穷。这一眼,她唯见一片沧茫。天穹如被巨斧削成圆井,井口便是那道悬于万丈高空的漩涡。漩涡上的裂口已然消失不见,水流湍急如初,多余的水流汇集成瀑布,自万丈虚空倾泻而下,腾起一片水雾。

叶凝手握神弓,足尖在镜面上一点,如白虹倒掠,直冲天顶。然而才腾起十丈。

一股无形巨力轰然压下,弥漫在整片归墟中的水汽突然凝结成一只倒扣的巨掌,带着万古不化的寒意,将她重重压下。脚下是一片无垠的水镜,随着她砸落,漾起一圈圈涟漪。叶凝跪在水镜上,掌心贴着自己的倒影,有些茫然地望向四周。灵识铺出去,却被这归墟一寸寸吞噬。

久违的无力感扑面而来。

这一刻,叶凝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天璇宗,又回到了那些被人欺辱,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日子。

“楚芜厌!”

“楚芜厌!”

“楚芜厌,你在哪?”

心里的恐慌一点点翻涌而上,叶凝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一遍遍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没有灵力传音,刚说出口的字句瞬间被水汽淹没。叶凝喊得嗓子干哑,泛红的眼眶中渐渐蓄满了泪水。顿了片刻,她忽然忍不住嘶声大叫了起来:“楚芜厌!你有今日的一切全靠我的灵骨,你的命是我的,你的灵力与妖王之位皆是我赐予的!你要是敢死了,来日魂魄归幽冥,我定亲自给你上满十八道魂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楚芜厌,听到了没有!”

就在这时,头顶涡流中突然闪过一抹金芒。叶凝身子一顿,急忙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上空。那金芒闪烁了几下,忽而一道剑罡之气劈开垂天水帘,血芒隐匿在剑光之中,将水壁向两侧推开,生生将那瀑布撕扯开一道裂隙。水流声重如雷鸣。

叶凝看到楚芜厌从黑暗的漩涡中御剑而出。赤霄剑的金芒从那道裂隙斜斜落下,在他脸上落下明暗分割的光影。半张脸隐在暗色中,深邃无光。另外半张脸被剑光照亮,是病态的白。男子翩然落到水镜上,水面腾起一阵稀薄的水雾。“嗯,听见了。”

他收起赤霄剑,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分明虚弱得快要站不住脚,却依旧浅笑着,一字一句认真道:“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我听见了。我的命是你的,我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你的,我楚芜厌此生是生是死,是仙妖是鬼魅,全凭殿下做主。”垂在身侧的双手颤了颤,原本攥得发白的指节,在这一刻悄然松开,叶凝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就在楚芜厌拨开水雾,一步步靠近的时候,那双空茫的鹿眸忽然闪了闪,不自觉地向下一瞥,视线落在他领口大开的胸口处。叶凝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只因为楚芜厌的领口大开,恰好露出一枚枣红色印记,格外醒目!再然后,她就看见一道道新旧不一的伤疤布满胸口。“这是什么?你胸口这些伤又是怎么弄的?"她记得楚芜厌从前胸口并无此印记,也没有这些伤疤。

楚芜厌心中一凛,赶忙将领口拉回原位,故作轻松地挑了挑眉梢,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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