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海
两人曾有一次聊到关于“未来"的话题。<1栗杉难以启齿,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说自己小时候梦想当一个服装设计师,拥有属于自己的品牌,站在国际时装周的舞台。她在专业课之余还辅修了法语,为的就是以后能去法国那个时尚之都见识见识。
谢彭越当时特别认真地看着她,既没有嘲笑,也不说任何风凉话。在他看来,一切皆有可能,事在人为。能有目标地追逐自己的梦想,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谈所谓的梦想。在现实面前,绝大对数人不得不低头,去选择一份能够温饱的工作。谢彭越不同,他无需去考虑现实。
他心血来潮想去滑雪,转头便飞去世界一流的滑雪场,高薪聘请退役的滑雪运动员作为自己的教练,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摘下一枚奖牌。他想看一场演唱会,可以包机飞到新加坡,住在当地最豪华的酒店,坐在视野最佳的vip席位。
他想开一家公司,第二天便揣着现金聘请专业的合作伙伴,注册公司,寻找相关业务。
可以说,世俗百分之九十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栗杉羡慕谢彭越的人生。
但谢彭越对她说,他并没有她所看到的那样洒脱。快乐的阈值被提高之后,需要更刺激的事物来刺激自己的大脑,否则浑浑噩噩,像一艘漂泊在巨浪中的孤帆,没有方向,亦无法靠岸。关于这个话题,他们只聊过一次。
栗杉没想到谢彭越居然会记在心里,并亲手为她布置这一切。如果让栗杉说,她也不清楚自己对谢彭越究竟是什么情感。或许在某个瞬间,栗杉渴望并期待过亲密无间的关系。但后来她清醒地告诉自己,她和谢彭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面对谢彭越的索取,栗杉不得不满足,因为那是她欠他的。整个过程中,她自知清醒地沉沦着,不自觉地全身心投入,感受其中无与伦比的愉悦。这得益于谢彭越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加之他在这一方面不知疲惫,也很爱学习,精益求精。
恍惚间,栗杉想起大一的时候,室友们几个一起去迪士尼游玩的那段经历。众所周知,迪士尼一直是大众口中游乐园的天花板,是无数人向往的梦幻天堂。
室友买了票,做了攻略,满怀期待地前往。栗杉永远是一个最合适的旅游搭子,她虽然不参与任何攻略,却也不会提出任何不满意见,带上人和钱,跟就是了。
天不亮时,她们就去大门口排队,整整两个小时才得以入场。这还不算,入场之后,每个游戏项目还需要另外排队。等待很疲惫,也让这段行程变得煎熬乏味,甚至让人想放弃。多数时候,每个项目的排队时常都在一到两个小时不等,十分考验体力。饶是一向好脾气的栗杉,也在等待过程中产生躁郁愤懑的心情。轮到她们时,游戏的体验通常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可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体验,带她们进入缤纷炫彩的世界,体验前所未有的幻想空间。这一刻,会让她们忘记了这两个小时的枯燥乏味,甘之如饴地奔赴下一场等待。精彩的花车迅游,绚烂的烟花秀,让这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栗杉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大脑具有欺骗性。大脑会让人忘记曾经的痛苦过往,记住那些愉悦的瞬间。以至于,栗杉每次和谢彭越“重归于好"时,总会忽略了他曾如何让她身心俱疲。
疲惫不堪的栗杉,磨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床上起来。傍晚那会儿,她被谢彭越压在工作室的落的宽敞工作台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栗杉眼睁睁看着日暮西沉到亮起万家灯火,在没开灯的房间里,两道纠缠的身影重叠,喘息不止。曼妙婀娜的身姿和精瘦强壮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披散的长发在半空中荡漾出缕缕波纹,下滑的汗水不知何时随着空气蒸发,倒影落在地毯上的轮廓短暂地分开后又迅速叠合。
夜幕早已降临,房间的落地窗正对城市最繁华的一线江景。一个星期没这么剧烈运动过,栗杉这会儿就像是一只无脊椎动物,浑身都散架了似的,根本悚得动。
床畔放着一条吊带裙,是谢彭越准备的。他的喜好一直非常直男,喜欢性感、暴露,最好是三点镂空。但矛盾的是,他只允许她的性感由他一个人独享。夏天栗杉贪凉快,喜欢穿吊带抑或抹胸,可谢彭越不许。他恨不得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不露出一寸皮肤。
栗杉穿好裙子推开房门出来时,环绕立体的音乐声回荡在耳畔,是一首鼓点轻快的英文歌曲。
谢彭越喜欢的音乐很杂,古典、民谣、嘻哈、流行……他对音乐的品味,就像是对人生态度,不断尝试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无论是主流还是非主流,他一概不会抗拒。
栗杉喜欢的音乐则相对来说比较单调,她听得最多的事没有歌词的轻音乐。尤其是在创作时,轻音乐会让她的心情平静下来,更加沉浸式地画图。等栗杉寻到谢彭越的身影时,音乐正好切换为一首无歌词的轻音乐1I川(Find Yourself)。
这首轻音乐是栗杉最近循环最多的一首。
谢彭越这会儿正在捣鼓晚餐,开放式厨房,有食物的香气飘散出来。他穿一件骚气十足的粉色T恤,短发耷拉在额前,嘴里哼着歌,整个人看着松弛又放浪。
大少爷难得下厨一次,说这是情侣之间必做的100件小事之一。栗杉没有阻止谢彭越的心血来潮,毕竞他下厨做饭也不是第一次。这段时间也正好能够让她缓一缓。
只不过,栗杉至今没忘记谢彭越第一次下厨的场景,那次大少爷差点把厨房给炸了。
栗杉就没见过像谢彭越这么缺乏生活常识的人,锅里的油都快烧干了,火光冲天,他居然站着不动。
怎么?站着等死吗?
还是她眼疾手快冲过去,关掉燃气,拿下铁锅,盖上锅盖,动作一气呵成。那是两人在一起差不多一年左右的时候,栗杉被司机接到指定的民宿时,谢彭越竟然正在做饭。他身上穿了一件卡通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