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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1 / 2)

第26章第26章

有那么一瞬间,汤慈的大脑停止思考。

盛毓离她太近,汤慈被他疏离的气质笼罩,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耳畔嗡嗡作响,她甚至能听到血液缓慢流动的声音。汤慈和一旁的冬青树一样,木楞在原地,缓了半天才眨了眨眼。“如果能让你消气的话……”

盛毓唇角又朝上抬了抬,漆黑的瞳孔却幽暗深沉,他动作漫不经心,拇指揉捻上她的唇瓣,指尖拨开那条细缝,探进去一点。他皮肤上微凉的触感瞬间将汤慈惊醒,她快速抿紧唇线,慌不择路后退,脊背呕哪一声撞上栅栏。

她的动静太大,冬青的枝叶被惊动,啪嗒啪嗒落下团团白雪,全砸在盛毓的头上。

“……“汤慈张了张嘴,尴尬地蜷了蜷手指:“你还好吧?”盛毓垂着头拍头顶的积雪,嗓音压抑着不悦:“怕成这样,还敢答应我?"汤慈赧着脸出声提醒他:“头发后面还有一点没拍掉。”盛毓挑挑眉,低头朝她靠近了一些:“帮我弄掉。”由于他低着头,盛毓的眼睛垂着,浓密的睫毛将摄人的瞳孔遮住,减少了大半的压迫感。

呼吸顺畅了些,汤慈细细吐着气,踮脚细心把他头顶的雪都拍干净。“好了。”

盛毓嗯了一声,视线抬起时扫到她垂在裤缝的手,指尖被冻得通红。汤慈毫无知觉地抬手蹭了蹭鼻尖,瓮声问:“我们走吗?”她的手还没放下,就被盛毓捉住。

汤慈怔怔看着盛毓单手撑开他抱在胸前的纸袋,利落地拆开其中一个包装盒,将白色的手套拿出来,不由分说套在了她手上。白色羊绒手套质地丝滑柔软,瞬间温暖她的皮肤,随着热度的攀升,冻过头的指尖掌心传来痒痒麻麻的感觉。

“冷不知道戴上?“盛毓语气不虞,指骨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汤慈垂下头,看着台阶下的落雪眼前有一点模糊,她眨了眨眼,等水汽消散后,才又抬起脸,认真地看着他小声说:“现在知道了。”盛毓压了压眼睫,泄愤似地用围巾将她的脑袋团团裹住,才回答她之前的问题:“走了。”

汤慈将围巾扒下来一寸,露出眼睛,踩着他的脚印跟了上去。√

等楼道前的轿车驶离,汤慈才转身上楼,到家门口时,把手套和手机都塞进包内,才拿钥匙开门。

客厅亮着灯,冬天工程项目不好推进,汤建伟和秦玲在家的时间多了起来。听到开门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汤建伟仰了仰头:“放学了?”汤慈点头,换好鞋径直回卧室,余光瞥到阳台上的一抹红之后,脚步顿了顿。

秦玲挺着大肚子,抬头整理晾衣杆上刚洗好的衣服,红色格纹围巾挂在铁丝衣架,随着她的拨动,围巾尾部的吊穗来回摇晃。汤慈的呼吸几乎是即刻急促起来,快步走到阳台,连着晾衣杆将围巾拿了下来:“你进我房间了?”

在这个家里,汤慈向来是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衣服都是自己洗,洗完了晾在卧室的衣架上。

“下午缝衣服,我去你卧室找剪刀来着,"秦玲眼睛从她臂弯上的围巾上移,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我看你这个围巾挂了好几天了,想说你忘了洗,我就顺手帮你洗了。”

汤慈抿紧的唇瓣松了松,没说什么,拿着围巾转身回卧室。“你这什么态度?"汤建伟从沙发上坐起来,手中的酒杯磕在茶几上,震起烟灰缸里还未熄灭的烟灰:“你秦姨好心给你洗衣服,你还怪罪上了。”汤慈胸脯上下跌动,屏住呼吸,强调:“我的衣服自己洗就行。”汤建伟眉头一皱,作势就要起身扬威。

秦玲忙从阳台出来,按着汤建伟的肩膀,柔声劝道:“都是我不好,没看清围巾上的标签,羊绒围巾都被我洗皱了,是我对不起小慈。”汤建伟虽为人粗野,但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好东西没见过却听过,当即狐疑地反问:“羊绒?是不是很贵?”

秦玲下巴朝汤慈的怀里点了点:“可不是嘛,而且还是奢侈品牌呢,摸起来和普通料子手感都不一样。”

汤建伟目光复杂地看向汤慈,再开口语气不再冲动,而是多了点意味深长:“小慈,爸爸一直都没问过你,你妈妈m留给你那笔钱是不是挺多的?"秦玲唉呀叫了一声,轻拍了一下汤建伟的背,怪罪似的。汤慈冷眼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喉咙像是被粘腻的东西噎住,动弹不得,直逼得心囗阵阵恶心。

自上初中起,汤建伟明里暗里打探过几次妈妈留下的存款,汤慈谨记妈妈的嘱咐每次都糊弄过去。

汤建伟清了清喉咙,灌了一口白酒含糊道:“你不说就算了,爸就是随口问问,你真以为我会要你的钱啊。”

汤慈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尽量平淡地说:“围巾是学校门口六十九买的,应该是假货。”

汤建伟″哦”了一声,摆摆手让她回卧室。秦玲搭载汤建伟箭头的手指紧了紧,笑道:“现在这假货质量真是不错。”汤慈没理会,回卧室关上了房门。

将房门反锁后,汤慈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存折和记账本,开始记录本月的支出。

将花费都列在清单上后,汤慈眉心渐渐收拢,本月的支出比原定多出了五百块,她咬着下唇,一样样划掉可以避免的花费。可即便是这样,不剩多少的存款数额,只能覆盖她的医药费到高中毕业。这意味着,她如果依照医嘱治疗的话,临近高考的那几个月,她甚至连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

汤慈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视线移到紧闭的房门,门外隐约传来电视喧闹的节目,和汤建伟喝声打电话的动静。自生病开始,汤慈就清楚的知道,作为父亲的汤建伟不会在她身上花费一分钱。

余光掠到挂在门后的围巾,汤慈突然发现它是那么崭新而垂顺,和颓败的她并不相配。

书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划开卧室内闷燥窒息的空气。汤慈吐出一口气,拿起手机来看,来信人是盛毓。【礼物记得用,以后每年都有】

汤慈静静看着那一行字,眼眶涨得酸痛才阖眼。她把挂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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