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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2 / 2)

长之后,不常见人,请安也是能免则免,只有初一十五才会见后宅所有女眷,孟母和二夫人都在。

只有那一天,将事情捅破了,这些事才压不住,没有办法推诿于不在场之人,是编是圆都得要有个定论。

这也就是孟茴要的。

无论二叔母是说“小孩子玩闹”亦或者“大嫂嫂给家里添的添头”之类的话,在这天之后都得停了不可,否则就是明知故犯,再没了无意之意。

孟茴一手撑在桌上,凑近去看墙上的挂历册,翻了翻。

三日后正是十五。

孟知了向来见不得孟茴比她强,此番得了她这么一个昂贵的镯子,定会挑个好时间特拿到一干人面前明里暗里地炫耀,到时候所有人都看到,她自当无从抵赖。

孟茴面无表情将挂历册翻回今日,裹紧披风慢慢走回内室。

虽靠祖母解除亲事的路子走不通,但制衡二房,却应该是成的。

她绝不能再让二房肆无忌惮地向阿娘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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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季柏在文渊阁看了一日的奏疏,额角涨得发疼。

他挑出一摞来,抱起走到外间,递给掌印太监:“劳烦公公。”

杨公公一笑:“大人说笑了,我这就给陛下送去。”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但赶着出去还能赶上宫门落钥,徐季柏平静地站了一会,转身回了文渊阁。

相较陌生冷漠的国公府,他在文渊阁里要松快得多。

“三爷。”小五走上来。

徐季柏头也没回,走到书几坐下,桌上散乱了几本做了一大半的术式。

“嗯。”

小五想了想说:“徐大人问您回不回府。”

“他有什么事。”

为了区分徐家三房的三人,一般常叫大爷唤徐大人,二爷唤小徐大人,光唤徐季柏叫三爷。

一来是徐季柏权势更重,二来是徐季柏实在生冷得不近人情。

小五道:“他也没说,就说几个远方亲戚来吃饭。”

徐季柏提前还未干的狼毫,在术式上写下一串算式推理,轻嘲地笑了笑:“笨。”

小五:“啊。”

“搭线。”徐季柏道,“我帮不了,不用理他,以后这种事都不用和我说。”

小五应了。

他在镇抚司长大,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情往来很陌生,时常颠颠儿把别人送的东西带给徐季柏,但徐季柏偶尔会像今日一样教他。

外面太监进来传报:“大人,江太医来了。”

徐季柏放下笔,起身出去接江太医。

江太医原名江海年。

他等得百无聊赖,看人出来,只当是小太监,却不料人近了,是穿绯红官袍手戴白手套的徐季柏。

这套装束太惯常了,江海年吓一跳,连忙行礼:“徐大人。”

徐季柏伸手扶住他:“我是晚辈,按理应当我向您行礼。”

“不不不,官场上怎么能按年纪呢。”江海年连忙摆手。

他心下暗忖,只听闻徐三爷一年也回不了国公府几次,常宿在文渊阁,甚至陛下都专给他修了个留宿的殿。他进来时还看徐大人在宫门外,想来就是等徐三爷,这徐三爷却没一点离开的意思,难怪都说这人冷血不近人情。

江海年这么想着,说起今日诊治:“孟二姑娘是被吓着了,又着了风寒梦魇了,不是什么大事,过几日就能痊愈。”

吓着了。

徐季柏指腹又浮起独属女子肌肤的触感,凉得发腻。

这事怪他,将孟茴陷入那般危险境地。

徐季柏用力一掐眉心,呼出一口沉沉的气:“这些日子劳烦你了,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文渊阁找我。她眼睛有些暗疾,她若是不排斥,你也一并给她瞧瞧。”

江海年道:“自然的,三爷待孟二姑娘当真好。”

沉默大概有三息,大概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季柏指腹上,待女子肌肤的触感记忆犹新,叫指腹更加滚烫。

他一点都不坦荡。

徐季柏轻疏垂下眼帘:“她是我侄媳,理当如初。”

他这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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