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魔鬼……”
一个年轻的雇佣兵精神崩溃,丢下枪,转身就想跑。
许渊的目光扫了过去,猩红的血焰微微跳动。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如同爆豆般响起,试图逃跑的雇佣兵,身体诡异地扭曲、折叠,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揉捏。
四肢以反关节的角度折断,颈椎被拧成了麻花,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
就变成了一团扭曲的肉块,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从七窍和碎裂的肢体断口处汩汩涌出,迅速被地面蔓延的黑色冰晶冻结。
剩下的雇佣兵彻底崩溃了。
有人丢下武器跪地求饶;有人疯狂地朝着许渊射击;有人试图寻找掩体……
猩红的眸光毫无波澜。
许渊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五指张开,对着雇佣兵聚集的方向,虚空一握。
“噗!噗!”
“噗!噗!……”
如同被捏爆的气球,所有剩余的雇佣兵,无论他们在做什么,身体都在同一时间猛地向内塌陷、爆裂。
骨骼碎裂,内脏挤压成泥!
十几团血雾瞬间炸开,如同在别墅奢华的客厅里绽放了一朵朵凄艳而短暂的血色烟花!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硫磺味。
血雾弥漫,碎肉和内脏残渣如同雨点般溅落在覆盖着黑冰的地毯、沙发和名贵的古董家具上。
整个客厅,瞬间变成了屠宰场。
张天豪被保镖队长死死护在身后,溅了一脸温热的血点和碎肉。
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牙齿咯咯作响,看着眼前这如同噩梦般的一幕,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
花费重金打造的堡垒,所倚仗的武力,在对方眼中,比纸糊的还要脆弱。
而张扬,早已瘫软在地。
身下一片湿热的腥臊,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和自己的呕吐物,双眼空洞失焦,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离水的鱼。
当许渊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时,整个人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猛地蜷缩起来,发出不成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呜咽:“不……不要”
“不要杀我……求求你……”
“许渊……不……渊哥……渊爷……饶命……饶命啊……”
许渊无视了崩溃的张扬和抖如筛糠的张天豪,缓缓迈步,踏过满地的鲜血、碎肉和冰渣,走向别墅二楼。
沉重的、仿佛踩在人心上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别墅里回荡。
二楼的主卧室被反锁着。
里面传来女人压抑的哭泣和女孩惊恐的询问:“妈妈……外面怎么了……爸爸哥哥呢……”
许渊站在门口,暗红的长袍下摆无风自动,没有破门,只是抬起那只惨白的手,轻轻按在了厚重的实木门板上。
“滋啦……”
门板以他手掌为中心,迅速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黑色冰晶,并且向内凹陷、蔓延。
坚硬的实木如同被强酸腐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迅速变得焦黑、碳化。
“砰!”
一声闷响。
门没有被撞开,而是门板连同门框,从内部被一股阴寒至极的力量彻底冻结、粉碎,化作一地漆黑的冰渣粉末。
卧室里,张天豪的妻子紧紧抱着他们年幼的女儿,蜷缩在房间的角落。
两人看到门口那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以及那双燃烧着血焰、眉心长着竖瞳的非人面孔,同时发出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目光扫过这对母女,许渊猩红的血焰在漆黑的眼白中跳动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指向她们。
没有言语。
无形的、冰冷的力量瞬间笼罩了她们。
张天豪的妻子和女儿,身体猛地僵直,她们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在张天豪惊恐绝望的注视下,母女俩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动作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破碎的房门,走下楼梯。
径直穿过客厅,走向别墅那被撕裂的、如同巨兽之口的大门,消失在门外浓重的黑暗和呼啸的阴风之中。
“不——!”
“阿芳!囡囡!”
张天豪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挣扎着想冲过去,却被冰冷力量死死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女如同行尸走肉般消失,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几乎将他撕裂。
许渊这才缓缓转过身,燃烧着猩红血焰的眸子,终于落在了瘫软在地、屎尿齐流的张扬身上。
眼神里,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一片纯粹的、冻结灵魂的冰冷和……残忍的审判。
一步一步,走向张扬。
每一步落下,地面覆盖的黑冰都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不……不要过来……魔鬼……你是魔鬼……”张扬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向后爬,试图远离这索命的恶鬼。
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从地上凌空提起。
许白的手,扼住了张扬的脖子。
冰冷的触感如同烧红的烙铁,让张扬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许渊无视他的挣扎和哀嚎。
如同拖着一袋垃圾,将他拖向二楼那扇被粉碎的、正对着别墅前庭巨大落地窗的位置。
窗外。
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呼啸的阴风。
别墅前的庭院里,灯光早已熄灭,只有远处城市边缘燃烧的火光映照出扭曲的轮廓。
许渊将张扬如同破布娃娃般按在冰冷的窗框边缘,强迫他看向下方黑黢黢的庭院。
“你看。”
冰冷、嘶哑、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张扬的耳边响起。
张扬被恐惧和窒息折磨得意识模糊,但当他下意识地顺着许渊的指引看向下方时,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别墅大门外那条通往山庄主路的私家车道上,两道僵硬的身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