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佑的汇报结束后,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肩扛将星的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保留人性?”
“哼!”
“谁能保证这不是更高层次的伪装?”
“非我族类,其心v必异!”
“更何况是拥有如此力量的存!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则沉吟道:“王老的顾虑有道理。”
“但程局长提供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如果他真的只想毁灭,许家和张家早已鸡犬不留。”
“选择留下许家,这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建立某种程度的「沟通渠道’,进行有限度的观察和试探?”
“毕竟,现阶段我们确实没有有效手段应对一位“诡王’级的存在硬碰硬。”
“我同意李主任的看法。”异调局最高顾问开口道,目光深邃。
“对付这种存在,强硬手段是最后的选择,当前应以稳住为主,暗中观察,摸清其底线和需求。”“许家就是一个很好的观察窗口和缓冲地带,我们可以通过许家,间接了解他的动向和意图。”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和权衡,最高层最终达成了初步共识:
一、暂不对“渊主”采取任何主动敌对行动,维持最高级别监控。
二、批准与“渊主”进行有限度、间接接触的试探性方案,首选渠道为被其接管的许家。
三、加快对“渊主”力量体系的研究,寻找潜在制衡或应对方案。
四、全面封锁张家被灭、许家易主的消息,对外统一宣称两家因涉及重大案件被内部调查整顿,以避免引发社会恐慌和京都势力格局的剧烈动荡。
命令迅速下达,整个大夏国家机器开始围绕着这位新出现的、亦人亦诡的“渊主”高速而隐秘地运转起来。
就在京都异调局和大夏高层为许渊之事焦头烂额、调整策略之际。
几名穿着得体、看似普通商务人士的樱花国人,随着人流低调地走出了大楼。
言行举止与正常人无异,但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黑色手提箱,被格外小心地护着,箱体表面似乎隐约流淌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阴冷的能量波动。
几人乘坐出租车,入住了一家位于京都老城区、并不起眼的商务酒店。
进入房间后,为首的一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阴柔的男子仔细检查了房间,确认没有监控设备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黑色手提箱。
手提箱内衬是特殊的防震材料,正中央,静静地躺着一卷老式的、黑色胶壳的录像带。
录像带的标签已经泛黄磨损,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印着一个模糊扭曲的、如同瀑布般的长发女子阴影图案。
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正从这卷看似普通的录像带中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
阴柔男子看着这卷录像带,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与敬畏交织的复杂神色,用樱花语低声对同伴道:“贞子大人的圣物已安全抵达大夏京都。”
“按照计划,尽快寻找合适的「苗床’,将其“播种’下去。”
“要让这大夏的心脏之地,也感受到吾主的恐惧和伟力!”
“嘿依!”
另外几人低声应道,眼神同样变得狂热而危险。
其中一人接过手提箱,如同捧着某种神圣又危险的祭品,悄然离开了房间,身影迅速融入京都繁华而复杂的街巷之中。
京都老城区。
商务酒店房间内。
阴冷的气息似乎更重了几分,空调明明设定在恒温,却让人莫名感到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老式的黑色录像带被小心翼翼地从特制的手提箱中取出,放置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床头柜上。戴着金丝眼镜的阴柔男子一一代号夜鸦的樱花国小队首领一一屏住呼吸,眼神狂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凝视着这卷看似无害的旧物。
录像带外壳上的模糊女子阴影图案,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长发如同拥有生命般微微蠕动。“井上。”
夜鸦低声对身旁一个身材矮壮、眼神凶悍的同伴说道。
“目标地点确认了吗?”
“嗨依,夜鸦桑。”井上重重点头,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台平板电脑,调出京都的电子地图,指向其中一片区域。
“根据前期情报和能量感应,位于下京区的“清水旧货市场’区域最为合适。”
“这个地方人口流动复杂,底层居民和外来务工人员聚集,环境混乱,能量场也相对薄弱且混乱,易于圣物气息的隐藏和初步扩散。”
“吆西。”夜鸦满意地点点头。
“尽快行动。”
“我们必须在大夏官方和那个新出现的“渊主’注意到之前,完成初步播种。”
“明白!”井上收起平板,再次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卷录像带,将其放入一个看起来更普通、却内嵌了隔绝符文的帆布包中,转身迅速离开了房间。
清水旧货市场及其周边的棚户区,是京都光鲜外表下的一块黯淡补丁。
狭窄拥挤的巷道两侧堆满了各种废弃杂物,空气中混杂着劣质油烟、垃圾腐臭和若有若无的霉味。电线如同蜘蛛网般在低空杂乱交织,晾晒的衣物在微风中飘荡。
这里的居民大多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贫苦人,或是来历不明的外来者,对于即将降临的恐怖,毫无所知井上伪装成一个收旧电器的小贩,推着一辆破三轮车,混迹在嘈杂的市场人群中。
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凭借着体内被植入的微弱感应器,寻找着“贞子圣物”所指示的最佳苗床精神能量场特别虚弱、负面情绪浓郁、且相对封闭的地点。
最终。
目光锁定在市场边缘一个极其狭窄阴暗的死胡同深处。
那里有一个废弃的、用破木板和石棉瓦搭成的窝棚,门口堆满了捡来的破烂,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