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微动,便觉精神力浩瀚奔涌,如江海澎湃,念起即至,圆融无碍。
原本停留在灵域境的精神境界,竞在此番交融之下彻底稳固,一跃而至灵域境巅峰,只差一线契机,便可触及那传说中的神元之境。
而古清澜与古炎曦静立一旁,残魂亦比先前凝练清晰了许多,眉眼间慵懒满足,
如同两位通过双修之法,从心仪之人身上补足了元气的女上仙。
古炎曦把玩着一缕发梢,赤瞳流转,笑意盈盈,用右手的指尖戳了戳王宸泛着光的魂体:
“怎么样?小家伙,没骗你吧?都让你一举冲到灵域境巅峰了……这般进境,
倒也配得上我和清澜亲自“指点’了。王宸,你以后可要和咱们多多“交融’才是,
我们姐妹俩的残魂也修复了不少,如此双赢的好事,你倒还一脸不情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古清澜冰蓝色的眸子落在王宸身上,语气柔和了几分,指尖还残留着一丝与他魂元交融过的暖意:“你的精神魂体比我们预想的更坚韧,换做寻常魂王,怕是撑不住我俩魂元的冲击,更别说完美承接滋养了一一你的潜力,真的很大。”
王宸一时无言,只觉得神魂俱足,通体舒畅,方才那“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此刻竞竟化作难以言喻的益处。
他看向两位被滋润得隐隐有些容光焕发的美艳龙王,心情复杂一一如今他倒像是彻底被这两头“母狼”伙伴缠上了。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王宸却是被迫把“窝边草”吃了个干净,还是两棵身份极其特殊的“窝边草”。
可当王宸低头感受着识海里充盈的精神力,又不得不承认,这份“神魂互动”带来的好处,确实远超他的预期。
于是,调整完心态后,王宸摒弃了世俗那点无谓的心理包袱,眼底多了几分清明,
看向两位龙王的目光,也少了些此前的拘谨,多了点伙伴间的坦然:
“炎曦,清澜,此番多谢了。”
古炎曦见他这般,笑得更欢了:
“这才对嘛!往后咱们互相帮衬,等我和清澜的残魂彻底恢复,保管让你见识下龙族的真正实力!”王宸没再回话,因为那种冰火两重天的酸爽实在太考验意志,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不开玩笑的说,那是真能给人爽昏头咯
一直到现在,方才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极致体验所带来的神魂战栗感依旧隐约残留着,刺激得那外界依旧神采奕奕。
俗话说的好,水满则溢,过犹不及,刺激过头可就不是一件美事了。
傍晚时分,暮色渐浓的落日森林中,一名背生金翼的少年带着两名少女不断穿梭其中,那正是王宸和他的两个弟子,叶泠泠和独孤雁。
他们此行的目标,则是要给已经突破到三十级的叶泠泠和独孤雁寻找合适的魂兽,使之成为她们的魂灵当叶泠泠和独孤雁得知王宸那逆天无比的“共生魂契”,只觉得老师真是无所不能,实在是颠覆了她们以往的认知
一一她们从未想过,魂兽与魂师的羁绊,竟然能跳出“猎杀与被猎杀”的框架,走向互利共赢的新型道路。
所以在进入落日森林后,她们既满怀期待,又不禁心生忐忑,不知自己能否顺利得到强大魂兽的认可。而王宸的原定计划,是为她们二人寻找两头属性相适配的万年魂兽。
毕竟哪怕抛开万年魂灵的强度不谈,万年魂兽相对千年魂兽已经有了自己的灵智,
它们也能更好地理解自己的“共生魂契”,并领悟契约内暗藏的机缘。
值得一提的是,王宸这“共生魂契”由于属于双向平等、自愿缔结的进阶版魂灵契约,所以对魂师精神力的需求相应会降一档。
换言之,魂师的精神力只需要达到了灵通境,就足以和一只一万年的魂兽签订共生魂契。
不过即便如此,由于叶泠泠和独孤雁的精神力境界才只有灵元境,仍然达不到与万年魂兽签订“共生魂契”的条件。
所以在出发前,王宸就特地从冰火两仪眼中取来一株望穿秋水露,将其炼成十几枚丹药,
而后分别给了叶泠泠和独孤雁一枚,让她们的精神力境界全都突破到了灵通境。
王宸一路循着气息,很快在一片弥漫着淡紫毒雾的灌木林前停下。
在那毒雾中央,一条通体覆盖暗紫鳞片、额间嵌着菱形蛇瞳印记的巨蛇正盘踞在岩石上。
这美丽而危险的蛇形魂兽,正是万年修为的幽冥美杜莎。
它本应察觉到生人气息便发动剧毒攻击,可当王宸周身那股鸿瑞麒麟的耀金色魂力缓缓扩散而时,幽冥美杜莎喉间的嘶鸣骤然收住,原本冷冽的紫眸竟渐渐柔和下来。
紧接着,便是王宸的魅魔圣体对这只雌性魂兽发挥了作用,
令这只习惯于独居的幽冥美杜莎莫名放下了戒备,甚至微微抬起头颅,
蛇信轻探着朝王宸的方向靠近了半分,显然对眼前的人类生出了好感。
王宸见状,并未贸然上前,而是先将自身精神力凝练成一道柔和的“意念桥梁”,稳稳接入幽冥美杜莎的识海
一这桥梁并非单向灌输,既能让他清晰传递想法,也能承载幽冥美杜莎的意念反馈,确保彼此之间能真正“对话”。
做好这一切,他才通过桥梁传递出温和的意念:
“我知晓你已开灵智,所以想与你谈一桩共赢之事。我有一位弟子,武魂是幽冥碧磷蛟,与你同属剧毒一脉,若你愿与她签订“共生魂契…”
将自己的来意和共生魂契的相关信息传递完毕后,王宸又指了指身后的独孤雁,示意此女就是它的契约者。
接着他便静静站在原地,等待幽冥美杜莎的选择一一他相信,如果此兽足够聪明,应该不会拒绝这份机缘。
幽冥美杜莎盘踞在岩石上,紫眸微微闪烁,显然在消化这番话,蛇尾偶尔轻扫过地面,似在不断分析着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