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白大掌搭在敞开的车窗边,指缝间夹着一根细烟,没有点燃,看得出来已经等得很无聊,但是又不想抽烟。
阮思柠走近,拉开后车座的车门,想坐在后车座,跟沈屹泽保持距离。
沈屹泽在她开门的这一霎就猛烈的回头,黑白分明的眸子被街道的街灯照得带蛊的明亮,明明是昏黄的光,落进他的眼睛,像是揉碎了星辰在里面。
“干什么?给我坐到前面来,想当谁是司机呢?”男人不悦的轻哂。
阮思柠不愿意,迈步上车,径直到了后车座坐下,轻轻说:“快回去吧,明天在医院还有好几台手术,我想早点回去睡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今晚我不知道你也在,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来了。”
沈屹泽瞄了她几眼,没说话,瞧见她一脸倦色,眼神迷离,估计她在包厢里被人灌了不少,时间确实也晚了,不要跟她纠结小事,先把她送回溪语别府再说。
“行吧,爷就给阮医生当司机好了。又不是第一次。”
沈屹泽将车子启动,这车款式有些老,后来一直没改装,车上插着一张存储卡,播的音乐就是从这张存储卡里出来的。
而这张存储卡,是热恋期的阮思柠为沈屹泽选的歌单。
他喜欢听一些电子跟摇滚乐,都是节奏感强烈的音乐。
阮思柠喜欢钢琴曲小清新,当时跟他热恋的时候,没少让沈二公子听这些歌。
街头霓虹跳闪,像是在深夜盛开的花朵,一朵朵的在车窗上绽开冶艳的影。
喝了不少酒的阮思柠逐渐上头,望着在前排开车的男人的手,听见了音响里放的歌声。
先是《千与千寻》的电影原声钢琴版,缓慢悠扬的琴声,让人的心趋于宁静。
然后下一首是一首老歌。
孙燕姿,《我怀念的》。
曾经阮思柠在一个大学聚会上被人逼着唱歌,她就点了这首,但是她害羞得怯场,唱破音了,一直接不上,被人哄堂大笑之际,沈屹泽举起话筒帮她唱。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假装了解是怕真相赤裸裸。”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唱完之后,旁边跟沈屹泽要好的男生们起哄,问他:“泽爷,你帮人家小姑娘唱什么歌啊?这歌这么纯,怎么会适合你啊?”
沈屹泽大喇喇的回答:“想追她呗。”
那天的聚会之后,京大无人不知道风流恣肆的沈屹泽想着医学院的小白花冷美人。
还以为是随口说来闹着玩,后来真的目见他们在沈屹泽的座驾,那辆黑色大G上浓吻。
阮思柠听着那些能煽动回忆的歌声,浑浑噩噩的在路上睡着了。
*
醒来是在溪语别府的家里,沈屹泽将被他帮忙洗完澡的娇美人抱上柔软的双人床。
溪语别府是当初结婚准备的婚房,可是在这个主卧的双人床上,他们夫妻从来没一起同床共枕过。
沈屹泽剥开女人贴在面颊上的湿发,指腹从她的眼皮底下滑过,阮思柠睁眼,瞧见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没戴婚戒,却还是在应该佩戴戒指的位置刺着黑色的刺青。
图案是一只可爱的小柠檬,上面写着【Ruansining】。
阮思柠还以为后来他们闹得那么僵,男人应该去把无名指上的刺青抹掉了。
结果还是在那里。
他肤色是天生的冷白皮,将黑色的刺青反衬得明显。
想起这个刺青是怎么来的,阮思柠脸红耳热,把脸缩进棉被里。
沈屹泽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伸出两指拾起她的下巴,瞧着她迷离湿润的眼睛,知道她是喝醉了,现在意识不清醒。
他想考验一下在这种情况下,阮思柠会不会松口。
“阮思柠,把嘴张开,你男人要亲你。”带宠的命令响起。
阮思柠没有听话的张开如她滴水樱桃般甜美的唇。
沈屹泽猜她没有全醉,他俯身下来,压在她身上,忽然问了一个他自从跟她结婚以后,就不再问的话题。
“阮思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男人近乎是卑微的请求落紧阮思柠的耳蜗,醉酒的阮思柠以为是在做梦。
梦里,沈屹泽棱角分明的俊酷脸探在她的眼皮底下,与她近在咫尺。
“嗯……”阮思柠伸出手,环上他的后脖颈,那张纯情脸为男人染出潮红的醉意。
沈屹泽吻向她的唇,把她香肩上挂着的睡裙吊带摘掉,抚弄她雪白小巧的香肩。
阮思柠低哼了几声,像奶猫一样投入她的怀抱。
阮思柠当自己喝醉了,这一切是场梦。
在梦里,她跟自己的前男友兼现老公沈屹泽亲吻,拥抱。
她浑身都酥痒起来,为大胆野欲的他很有感觉。
阮思柠羞红了耳朵,清楚的听见男人在她耳边的低喘闷哼,一下比一下更性感。
“柠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哑着嗓子,一面满足着她,一面诱引一般的,要阮思柠答应。
阮思柠轻颤红唇,又娇又软的哼声散落在床单上,“嗯啊……”
阮思柠以为这是一个梦而已。
重来一次,她跟沈屹泽不会闹得那么僵的分开,也不会在闹僵之后像仇人彼此报复一样的结婚,更不会在婚后不停的为难彼此,期待离婚的快点来到。
因为,曾经,他们那么相爱。
往昔回忆一想起来,就甜得想不顾一切的再夺回那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