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逝才止。他知道母亲做过什么,却无法眼睁睁看着母亲真出什么事,好在楼嫣许并无大碍,方才母亲被那样折磨,也算是两清了。“我不怪你,就当是我还你救命之恩了。“楼嫣许笑着后退离开,就当是告别了,“衡之,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愿你往后无忧,一生顺遂。”婀娜身影远去,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陆衡之瘫倒在地,眼神支离破碎,泪水决堤,哭得无比凄惨。
这一次,他真的失去了心爱之人。
楼嫣许刚踏入府中,就见云秉焦急朝她走来,“阿姊,你去哪儿了!”“不过是去慧居寺上个香,怎么一惊一乍的。“她拍拍他手,心知他在担心,遂作安慰,“我这不是没事嘛,那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多想。”“只是想起依旧后怕。“他攥着那绯色衣袖不肯放,心还在砰砰地跳,呢喃道,“幸好那姓徐的提醒我英国公府不会轻易应下这桩婚事,我才想到让你无论如何也要戴上那手镯。”
声音不大,却被楼嫣许听了个尽,她蹙眉问,“他何时提醒你的?”一时情急竞忘了此事未曾与阿姊言明,楼云秉恨不得掌自己一嘴,唯唯诺诺道,“他得知我身份那日。”
楼嫣许想起来,那日徐从璟要求与云秉独叙,原来说的是这事。原来他一直将自己安危放在心中,思量着,不免再想起云陆说他身中剧毒命悬一线,不知眼下如何了……
说来也巧,正想着,下人来报,说云陆求见,楼嫣许命人领进来,片刻即见匆匆身影。
“求楼娘子救救郎君吧!“云陆一见楼嫣许就“扑通"一声跪地,声泪俱下,“郎君已昏迷数日,郎中说他求生意识太弱,可属下分明听见他嘴里一直念着娘子小名,求娘子救郎君一命吧!”
原本他有意将郎君中毒一事告知楼娘子,哪知左等右等也未等来人,眼下郎君毫无生意,只好厚着脸皮来了。
可一码归一码,云秉还不忘徐从璟曾经所作所为,当即放言,“他是死是活,与我阿姊有何干系?我巴不得他死了!”说到此事,云陆不敢妄言,只得巴巴受着,没了法子,只好言他,“楼娘子,求您念在往日情分上,再救救郎君吧!"他想着,这么多年的感情,总归还是狠不下心的。
果然见楼嫣许拉住云秉,松了嘴,“即便我去了,也未必能救回他。”云陆眼睛一亮,“多一份希望总是好的。”楼嫣许点了头,暗叹口气,她再恨他,也未曾想过真要他死,罢了,就当还他相救之恩吧。
马车从楼府出发,穿过长街小巷,闻酒香食香,很快便至徐府门前。云陆匆匆领她入内,只见好几郎中在旁翻阅医籍,想必是在寻解毒之法。徐从璟躺在床上,嘴唇紧抿,下巴紧绷,面色白得吓人,俊眉深深蹙起,应是心中深埋力所不及之事。
云陆本以为她会牵起郎君的手诉说前情,以此唤其生息,岂料她凑到床边,悠悠言道,“子挣,你若醒不来,就看着我与陆衡之双宿双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