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老子在这都戳一个月了,连换班的影儿都没见着!”
“嘁!”
另一高壮些的巡卫嗤笑道:“有活儿干你就偷着乐吧,好歹是份正经饷银!”
“这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总比那些渔夫苦哈哈出海,拿命去搏几条臭鱼的强!”
“话是这么说......”
瘦削汉子嘴里嘟囔,并不完全认同。
可未等他继续往下说,高壮巡卫忽然眼神一凛,“铿”地抽出腰间佩刀,大声叱喝:
“站住!什么人?!”
两人闲聊间,竟有一道人影靠近!
瘦削汉子悚然一惊,探手摸向腰间佩刀,同样警惕起来。
除了他们这些巡海值夜的巡海卫,敢在夜里到处晃悠,要么是些偷鸡摸狗之辈,要么便是走私海寇之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起来,上月码头还丢了条船!
为此两人罚俸一月,每每想起便恨得咬牙切齿,以至于最恨那些形迹可疑的家伙。
“兄弟别动刀,有话好说!”
火把摇曳下,只见来人脸上带疤,分明满面凶相,额角缠着的纱布却平添几分滑稽。
“嘿嘿,二位兄弟不认识我了,小人李大山,就住在岛上渔村,年前还见过。”
“这是小人的渔符。”
说罢,李大山将怀中抱着的两口封坛放下,又从怀中取来一枚木牌递上。
“李大山?”高壮汉子接过木牌,仔细检查一番,见不似作伪,心下微松。
“你来做什么?不知岛上规矩?”
李大山从巡卫手中接回木牌,笑道:“海边风大,两位想必兄弟值夜辛苦,小人特送来两坛浊酒,给二位暖暖身子。”
“酒?”两名巡卫对视一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大山是吧?所谓何事?”瘦削汉子冷笑。
见对方直言不讳,李大山也不卖关子,陪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那两个儿子去了清湖岛,估摸着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他搓着手,一脸为难道:“小人斗胆,想请二位高抬贵手,免了那入港画卯的章程。”
“免去入港画卯?好大的口气!”
高壮巡卫眼睛一瞪,声调陡然拔高:“这入港画卯乃仙朝铁律!非有特殊情况或海司腰牌者,亥时之后不得入港,否则船货充公,人犯枷号!”
他嘴上说得严厉,眼珠子却骨碌一转,转而说道:“不过嘛,你这两个儿子到是好本事,敢在海上过夜,嘿嘿,是条汉子!”
“——行啊!”
他拖长了音调:“等他真能全须全尾地靠了岸,我等再酌情考虑也不迟!”
“是是是......”
这话里有话,李大山一听就知道有门儿,连忙弓着腰,殷勤地为这二人开坛斟酒。
“两位兄弟去去寒,小人陪二位爷一起等,那两个小崽子真能回来,还得仰仗二位开恩!”
果真如李大山所料,那呛鼻辛辣的浊酒刚下肚没多久,海面就隐约传来船橹破水声。
两条模糊船影破开夜色,朝着灯火通明的码头浮台缓缓驶来,最终靠在了栈桥边。
“哟呵!一人一条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