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嘛。”
她自抱回后,就一直生养在汴京,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渔阳,距离汴京也不过两百里。
玉鹤安一愣,他突然想起,玉昙不是冬日不爱出门。
幼时他带她出去玩一次,她就咳一次,他们俩就被骂一次,她就不出门了。
“阿兄,怎么了?”玉鹤安一直盯着她,玉昙摸了摸脸,“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玉鹤安道:“你是不是想找苗疆人治你的病。”
玉昙摇了摇头,她找苗疆人是为了梧娘,“我的病真好了。”
这一次生病,高烧也退得极快,只是梦魇而已。
“科考完,我带你出去走走。”
玉昙喜道:“阿兄,真的。”
玉鹤安平静道:“提前想好去哪。”
玉昙摆着手指,科考完就是春三月,距离她身份暴露还有六个月,她应该忙着赚钱,谋算着走剧情,本不应该耽于玩乐。
可是一想到能出去,而且是和玉鹤安出去,她就忍不住地雀跃,就像幼时等着去买拔丝糖。
“阿兄,那就说定了。”玉昙坐在矮榻上,不给玉鹤安反悔的机会。
“嗯。”玉鹤安应了一声,温书未再抬头。
玉昙乐得自在,待在矮榻上翻书,仔细盘算着去哪玩,“凉州的落日想去看,还有西域的舞娘……”
若是能往南,她还能去看一看大海,看看海上生明月。
“阿兄,科考完你能有多久的空闲。”
玉鹤安从书卷中抬眸,科考完到殿试,再到确认官职,中间约莫有一个月的空闲。
“想走远些?”
玉昙摇了摇头,方才一切都只能是预想,玉鹤安不可能真的一走了之,她也会被剧情牵扯着留在这。
就在附近走走就挺好。
玉昙欣喜地追问:“附近州县就好,阿兄你去过的地方那么多,什么地方的好吃的比较多。”
“到时候我来选吧。”
一瞧玉昙的模样,玉鹤安便知晓,玉昙想去的地方太多,知道的又太少,压根没办法选。
“哦。”一下子丧失了主动权,玉昙不高兴起来,心里倒是坚定地要选个地方。
身处在雪松香中,地龙烧得旺盛,她犹如泡在温水,四肢百骸透露着散漫劲,脑袋一下一下点着,趴在小案睡着了。
玉鹤安再抬头时,发现玉昙在惯常的位置蜷缩着,盖的软被被她压在身下。
他放下书卷走到玉昙身边,轻轻唤了一声“杳杳。”
玉昙拧着眉,举着手挥了挥。
玉鹤安无奈只能动手扯软被,玉昙被拉扯得东倒西歪,他好不容易替玉昙将软被盖好。
手腕却被玉昙抓住了,白皙的手指覆盖住他右手上的伤痕,他第一次觉得伤疤碍眼。
玉昙眼睫轻颤,杏眼睁开一条缝,眼底迷蒙,瞧见是玉鹤安,双眸又闭上了。
口中小声念叨,他听不清玉昙说的是什么?
忍不住想要贴得更近些,更近些,听得更清楚些。
直到温热的触感擦过他的耳侧,明明只是一触即逝,他却觉得潮湿的痕迹一直留在耳尖。
也许只是被无心的风碰到了,撩动心弦。
热意从耳尖蔓延至全身,他的内心泛滥成了海,有什么快要溢出来了。
这一次他听清玉昙在睡梦中,念叨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