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二十二章
chapter 22
快放假那段时间温怡宁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因着暑假头一个月要留在北城给刘恒恒补习,温怡宁申请了宿舍,刚放假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搬到其他宿舍,和别的留校的学生住在一起。
终于能喘口气了,李长京来接她去吃饭。
不知是性格原因还是身份原因,她就没见李长京出现在共公场合,她们每次出去都是比较私密的空间,好像他和马路,广场这些地方有仇一样。<1盛夏的北城头顶槐树枝繁叶茂,树下有浓浓绿荫,蝉鸣阵阵,她有时候和他坐在车里,扭头看着外面树下手挽手散步的情侣,对这种有生活气息的场景会油然的羡慕。
两人吃完饭,刚出包厢,就在走廊上巧合的遇到了李长京的一个朋友温怡宁听着他们聊天,听出这人叫薛瑞,在旁边跟几个朋友吃饭,那几人也是李长京的朋友,就包括方齐,于是三言两语,本来要走的两人就进了另一个包厢一屋子男男女女二十几个人,沙发上一堆人,那边牌桌上一堆人。这是温怡宁第一次见李长京的朋友,她一进去,就感受到屋里各色的目光纷纷聚在她身上,但似乎是顾忌着李长京,没一个人去问他们的关系或者开他们的玩笑。
而李长京也没有互相介绍的意思。
牌桌上有人让开位置,李长京按在温怡宁的肩膀让她坐在让出的位置上,他自己反而坐在了她后侧手边的凳子上,那样子是让她去玩牌,他给她看牌。温怡宁没想到自己竞然有一天会坐上赌桌。她无措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牌,“可是我不会啊。”李长京取了一摞筹码放在她手边,“没事,我教你。”桌上另外三个人,两个她都见过,一个是那个朝她扔玻璃杯的高少爷,叫高致远,一个是方齐,短短一个多月,温怡宁之前在方齐身边见过的女明星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面生的女孩子,但依旧漂亮的夺目,乖巧的依偎在他身边。而高少爷一个人坐着,之前在js时身边带的那个女明星不在,不知道是分了还是没来。
温怡宁抬头看一眼长相清爽又干净,能去装清纯男大的方齐,默默在心里感慨一句人不可貌相,但想想和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又觉得按他那种浪荡公子哥的做派,花心也太正常了。
牌桌上的这种东西温怡宁见过,骨牌,也叫牌九,只是眼前这一副牌的材质好像是真的骨头,摸在手里温润又清凉,触感很润滑,和塑料的不一样,有和生命的沉重感。
李长京把牌翻过来摆在桌上,握着她的手一对一对的教她认牌,“天,地,人,和,长,文,杂。”
两人靠的近,他沉澈好听的声音紧贴在她耳边响起,语气咬字不急不缓的很有章法,温怡宁看着牌,听着耳边的声音忍不住出神,太割裂了一一听他的声音像是在听清冷禁欲道长讲经,可是他却用这种声音教她怎么赌博。离得太近了,他的下巴几乎挨着她的额角,温怡宁直视前方没敢贸然转头,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息下意识的连声音都放轻了,“你怎么还会玩这个?李长京还没回答,对面的方齐扑哧笑了。
温怡宁不明所以的抬眼看着他。
方齐笑嘻嘻的对她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视线看向她旁边的李长京,又突然改了口,“技多不压身呗。”
温怡宁”
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还能这么用。
李长京一只手把牌打乱,“小时候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看别人打,慢慢就学会了。”
温怡宁在心里思索着这句“和朋友出去玩看别人打",就听李长京对着桌上散乱的牌淡淡的说:“把我刚才给你指的几个对牌摆出来。”温怡宁:“额………
他教人也太严肃了吧!
怎么突然有种上课时被老师叫到黑板上做题的压迫感。她低着头摸着牌紧张的拼命回忆刚才的顺序。桌上几人开始聊天。
方齐似在跟桌上另一个人介绍道:“真是猿粪呐,之前我们在刘志成新开的那个场子叫什么?js是吧,就碰见勤工俭学的卷卷妹妹了,当时李二也在,丫的竞然还装不认识,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当时不知道有什么事,非要提前走了,结果我们在停车场,碰见了坐他车回去的卷妹妹…”
温怡宁听见方齐前面那句狠狠晃了一下神,后面的就听不清了。李长京当时是去处理西山厅的客人的事,那人似乎是他亲戚,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小叔的孩子,那就是他的堂兄弟。她至今没搞懂那个包厢发生了什么,但从经理他们的态度也清楚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可是,听这语气,李长京明显是瞒着他们的……原来即使平时看起来关系这么亲昵的发小,李长京也依然无差别的防备着他们……
温怡宁晃了一下神,说不出一瞬间是什么感觉,原来在他们这种人家里,兄弟情深的背后全是防备和算计。<1
她忽然觉得冷气温度有些太低了,身上泛起阵阵寒意。为了照顾温怡宁这个新手,四人先随意打一圈给她试水,温怡宁有李长京这个军师坐镇,心里丝毫不慌。
他带着她打了两局,每当她不知道出什么时,他就握着她的手把牌打出去,温怡宁颇有种大佬撑腰的嚣张感。可第三局她就傻眼了,李长京这个老师当的也太严厉苛刻了,竟然直接丢了手让她自己来,还直接推了一堆筹码放在她面前,告诉她放心输个够。
温怡宁”
每当对面出牌,她下意识扭头向他求助时,对上他的目光,自己都有种“师父在战场旁冷静看着徒弟如何表现"的紧张感。打着打着她不经意转眼,毫无预兆的对上左手边高致远的视线,平心而论,高致远长的挺好看,秀气的单眼皮,眼尾微微上挑,只是总是沉着脸,眼祖阴鸷,看起来很不好惹,像是随时要翻脸的样子。温怡宁刚对上他视线,他就移开了,似乎只是不经意一瞥。洗牌时另一个戴着眼镜不认识的男的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忽然骂了句脏话,“刘沛霖家的事你们收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