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让我妈来,咱们这边肯定也得有个长辈。”许烟一脸的傲娇。
已经说好的事了,林知瑜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领受了许烟的好意,体会到了友情带来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许烟和林知瑜刚醒,陆延就打好饭送了进来。
许烟吃好饭,就说出门去接她妈,临走的时候还在给林知瑜使着眼神。
姐妹,我就帮你到这了!!
林知瑜眼角抽搐了一下,无奈的摆摆手,把体贴的姐妹送出门。
陆延收好饭盒,坐了下来:“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啊?”昨天刚要问,许烟就来了,只能作罢。林知瑜早知得说,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还有点心虚:“就跟许烟去公安局嘛,和一个警察有了点冲突,她一撞,我没站稳,就磕了一下,也不严重。”
陆延的眼神未动,定定的看着她,按他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她绝不是一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人。林知瑜的眼睛左看一下,右瞟一眼,就是不看人,满脸都是别问啦!
好一会,才听见陆延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以后别这样了,头上的伤可大可小的。”
林知瑜听见这话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当时是有故意的成分的,确实是没站稳,但是想躲开门框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她想到方雪莉这种人,得罪了不能给自己留这么大的雷,不把她拍死,以后的麻烦就大了。所以她顺势借着劲就撞了过去,有分寸的很,伤了表皮,流血不少,连轻微脑震荡都没留。两人话刚刚说完,许烟就带着许妈妈走了进来,许妈妈的头发盘起,身着得体,拿着一个小皮包,脸上带着几分关切。
笑着说道:“你就是知瑜吧,阿烟都跟我说过了,我和她爸真是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好了。”林知瑜笑着说道:“阿姨,您太客气了,我和阿烟是朋友,不说那个的。”
许妈妈笑着坐下,看着眼前的姑娘,头上围着一圈白纱布更显的人娇弱如花,大大的杏眼,十足的好长相。
她是在妇联干惯了的人,一眼看去,是什么样的人能看个八九分,这姑娘眼神清正,明艳大方,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笑的更真切了一点:“阿姨听说你是知青啊,真是可怜,这么小就离开家了,今天的事你放心,阿姨在呢,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许烟在她妈后面站着,听见那句可怜急忙拿手指怼了一下,说那些干啥啊!
还没等许妈妈抱怨,屋门就被打开了,方家一家人走了进来,看见坐着的许妈妈都惊了一下。这小县城就这么大,厉害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许妈妈作为妇联主任,大家都是系统里面的人。方母先打着招呼:“梁主任,您怎么在这呢?”
许妈妈早听许烟说过昨天的事情了,此刻对上方母也没什么好态度,能养出那样闺女的母亲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语气平淡的说:“我来看知瑜,怎么了?也要跟你汇报一下吗?”
方母摸不清头脑,只觉得许妈妈态度不好,不明白原因,也弄不明方妈妈为啥会认识一个知青。其实这件事她和方父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只知道闺女回家就哭,说什么推了人,那人是个知青,公安局现在让他们家里先来道歉,取得谅解。
方母不想再去触霉头,冲着躺在床上的姑娘说:“你就是林知青吧,我家雪莉昨天回家就哭了,她是真的知道错了,你看你们年纪也相当,小孩子家家的,小打小闹就别放在心上了吧。”
林知瑜嘴角的笑都没落下去,眉尾一挑,没有回话的意思。
方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诶呀,今天我这不带着雪莉来给你道歉嘛。”说完就拽着方雪莉:“快点的,给林知青道歉,人家一个女知青,千里迢迢的来这容易吗?人生地不熟的。”
在场的人没有傻子,她这话一出,许烟和许妈妈的脸色都不好了起来,这什么意思,这方家未免欺人太甚!
林知瑜看着方雪莉鞠躬道歉笑出了声:“这位婶子,我昨天就在这想,方警官在公安局都敢威胁我,要把我抓起来,是仗了谁的势。今天我算是知道了,原来是家学渊源,遗传而来的仗势欺人啊。”“小打小闹?那你让方雪莉把脑袋伸过来,我也跟她小打小闹一下。”
“怎么?我人生地不熟的知青就要任你们欺负?这县城原是姓方的我竞不知道!我虽然势单力薄,但是我也不受这委屈!你们这说不了理,我可以去市里,去省里,去京市。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了。”方母也被她的语气气着了,刚想说话,就被方父扯了一下,她回头看去,被方父眼里的冷意吓的把话憋了回去。
方父上前笑着说道:“林知青,我们肯定没这个意思,都是她妈不会说话,我们今天就是过来诚挚道歉,希望能取得你的谅解。”
方父白了一眼方母,废物!连话都不会说!
他昨天就去找了局长,局长只说了,这知青是京市来的,身份背景根本查不到。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这查不到的身份背景才是最可怕的。
再看她的样子,也不会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姑娘,身上全是底气。
其实林知瑜现在也没太大的底气,许叔说了,她的身份办的仔细,京市知青,让她下乡别怕,可是她心里还是有点突突。
但是林大小姐表面功夫了解,从小跟着爷爷在谈判桌上长大的姑娘又怎么可能面对不了眼前场面。看着方父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过了。
林知瑜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们就用嘴跟我诚挚道歉吗?我有点头晕,你们快走吧,道歉我收下了,诚意带走吧。”
方父看着她额头上的一圈纱布,感觉自己的头都有点疼了,自家闺女怎么惹上这么个女煞星,根本不知道她下一句要说啥,也不知道啥意思。
他站在病床前背站的都没那么直了,还没想好说什么呢,就听见自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