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天才,等他们拿着陆家资助,刷满镶金履历,再为陆氏终身卖命。 陆氏,一个溶入江城人民血脉的饭后话题。 投资之广,话语权之大,从之前颜绵找工作屡屡碰壁就可见一斑。 “陆律,最好不是你小子!” “你要是敢来牵连我!呵呵!” 颜绵唾弃一口这种资本家,水果刀霍霍。 …… 一辆劳斯莱斯停下,身后的一辆迈巴赫也刹住车。 脚步沉浮。 “阿律,你这……做事太绝了!”陆鸿追上陆律,颤抖手指,埋怨道: “颜国良罪名不至死啊!” 他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心痛和恰到好处的长辈谴责。 也许是大学教授特有的人文关怀,让他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就来陆律这,找个说法。 陆律手臂搭着西装外套,止住步,冷冽开口: “三叔,你也认为是我吗?” 豪奢的别墅前,夏日晚间飞虫嘶哑,尖细的月亮阴着脸俯视人工湖泊中的倒影。 陆鸿的沉默,已经无需多言。 陆律点点头:“三叔,既然心里有了自己的答案,再来问我,就多此一举了。” “您晚安!” 陆律转身就走。 早早等待的管家,接过陆律的衣服,对陆鸿露出标准的驱客笑容。 “你!” 陆鸿的声音淹没在风中 “嘀嘀嘀……” 陆律还没从车库走到前厅,手机里数不清的消息就来了 ,雪花般压在他的心头。 大多数是他的商业伙伴,还有一些表面朋友,处于律界医界,纷纷来探他的口风。 很无聊。 他们全部都如陆鸿一样,心里认定是他干的,心里鄙视他的傲慢冷血,身体却颤栗于他的权威,发出来的消息也引人发笑: “颜国良死的好!” “伯父在天之灵,有慰藉了。” “明日我去墓地给老陆总念叨一下。” “嗤!”陆律扯着嘴角。 抬头,中空吊顶水晶灯闪耀,大理石纹理墙上,昂贵名家画作林立,使人惊叹误入博物馆。 按照价格排列,最中央的三幅艺术品无疑应是独一档的天价。 但偏偏,三幅画中间缺空了一幅。 是陆律的全家福。 自从父亲也去世后,全家福就被陆律锁在了保险柜里,里面还有好几件她妈妈在世时,手工针织的围巾。 “费叔,麻烦了,简单醒酒汤就好,会上喝多了点,我先去后面吹吹风。” 他隽白的脸,有些泛红,单手解开领带,直奔后院。 费叔点头,就去找老伴王婶。 别墅很大,但是陆律佣人请的极少。 约莫十分钟后,费叔托盘端着醒酒汤,路过后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叹—— “亭馆楼台,树木丛杂,太湖山石,抱月小桥,四方亭,荼蘼架,好大的一个花园子。”[1] 陆律躺在黄花木椅子上,月下竹林微漾,枯枝败叶堕入河流。 “少爷,汤好了。” 费叔轻移汤盖,对着这美景赞叹: “这竹子可长的真好。” “是呀。估计能活挺久,希望我能死在它的枝叶下。” 陆律抿了口汤。 费叔怔住,接不住这话。 半响,他语重心长喃喃道: “还是要开心点的,人生不长的。” 陆律无言,沙沙的枝叶摩挲响了很久。 “嗯。” “您说的是。” 汤气氤氲下,陆律的表情很不真切。 时间流转。 黑白灰大主卧床上,陆律默数着秒入睡。 睡眠于他,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就像精密的仪器需要机油保养。 十一点半,他准点入睡。 梦里回到了儿时的游乐园,高高的摩天轮,永远不缺人的旋转木马,父亲推开重要会议,在长椅上等他,母亲嗔怒他不老实,调皮地上窜下跳。 棉花糖味道的风,很柔和明亮。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 “嘀嘀嘀!” 闹钟震动。 早上五点半了。 他醒了,梦散了,白昼带回了他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