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暗卫如鬼魅杀出,刀光闪处,血花飞溅。弓手节节败退,阵脚大乱。山巅之上,沈砚脸色铁青。他死死攥拳,指甲嵌入掌心,最终拂袖转身,隐入密林。
顾府,书房。
烛火下,顾昭之执镊为苏晚清创,手竟微微发颤。指尖触到她的血,像被烫到。
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包扎。
血水染红一盆又一盆清水。他沉默良久,终于哑声开口:“你为何要来?”
苏晚额上沁汗,却仍挤出一笑:“你说报恩。可当初破庙里我救你,你报了吗?如今换我救你一次,算不算扯平?”
他缠纱布的手一顿,猛地抬眼。
那双常年覆冰的眸子,坚冰寸裂,微光自深处涌动。
苏晚敛去笑意,轻柔却坚定:“顾昭之,我不是你的愧疚,也不是你的负担。我是苏晚一一当年破庙救你的人,现在,还想救你的人。”
他心头剧震,仿佛有什么在死寂多年的心底,轰然倒塌。
当夜,萧砚卿被召入府。
顾昭之将染血箭镞递出,眼神如刀:“兵部刺杀命官,意图谋逆。即刻查封兵部要隘,缉拿周源、周延父子!”
“是!”
他又唤崔九:“拿这份顾家血书副本,联络旧部,联名上奏。天亮前,我要它出现在陛下案头。”“遵命!”
众人退下,书房重归寂静。
顾昭之走到窗前,望向苏晚房中那盏温暖灯火。
他想起她的话:“如果你怕黑,那我们就一起把灯点亮。”
他低声呢喃,像在许诺:“你说要一起亮灯……那我,便不能再熄了。”
城东沈府,火盆熊熊。
沈砚将信件凭证一张张投入火中。纸页卷曲焦黑,腾起刺鼻黑烟。
火光映在他脸上,扭曲如鬼。
“苏晚……苏晚……”他喃喃,声音淬毒,“你不该插手。这局棋,我才是执子的人。”
京城夜风更冷,夹着血腥与阴谋,吹遍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