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妞一听,立马说:“好!我现在就学!”
齐建安笑着把她抱到床边,拿起她的小被子耐心示范:“先把长边对齐,像这样折成三折,再把两头往中间靠………”宝妞踮着脚尖,小手跟着在被子上扒拉,学得有模有样,虽然最后叠出来的更像个歪歪扭扭的小面包,但她自己却得意得不行,拉着苏沐禾来看:“妈妈你看!我叠的豆腐块!”
苏沐禾笑着夸她:“真棒,比妈妈叠的都好。”
齐建安看着母女俩笑闹,眼底的阴霾散去不少。等宝妞睡熟了,他才轻声对苏沐禾说:“明天我去政治部,可能要晚点回来。翟峰那边,我会盯紧,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苏沐禾握住他的手,“你做事向来有分寸。倒是你,别跟他硬碰硬,免得吃亏。”“放心吧,”齐建安笑了笑,“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他想借题发挥,也得看我给不给机会。”“嗯。”苏沐禾点了点头,然后和齐建安相拥而睡了。
第二天,齐建安在和苏沐禾还有宝妞吃完早饭,就去政治部了。
苏沐禾把宝妞又放到了刘嫂子家里,然后准备出门去上班。
另一边,齐建安径直走到曹主任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曹主任的声音传来,齐建安推门进去时,主任正低头看着文件。
“曹主任,我有事向您汇报。”齐建安敬了个礼,语气沉稳地将近期的小动作,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客观陈述事实,却让听着的曹主任眉头越皱越紧。
“这事我昨天听说婆娘说了,没想到这事居然是翟峰这小子干的。”
刘首长也在,听到齐建安说了这事也是紧皱眉头。
曹主任听了事情经过立刻让下属去叫翟峰。
翟峰进来时,脸上还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可一看到齐建安也在,又见曹主任脸色铁青,心里咯噔一下。曹主任把齐建安收集的材料扔他脸上;训斥了一通。
翟峰被训得头都不敢抬,只能喏喏地应着,心里却把齐建安恨得更深,只是在曹主任的怒火下,暂时不敢再有异动。
齐建安看着他那副样子,眼神平静。
翟峰从曹主任办公室出来,脸上的恭顺瞬间被戾气取代。他几乎是踹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反手带上门的力道让门框都嗡嗡作响。
“岂有此理!齐建安!你给我等着!”他低吼着,抓起桌上的搪瓷杯狠狠砸在地上。杯子四分五裂,热水混着茶叶溅得到处都是,却丝毫浇不灭他心头的火。
曹主任的训斥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他脸上。
他知道,明着跟齐建安斗已经讨不到好,那股邪火便一股脑全烧向了苏沐禾一一齐建安最在意的人。苏沐禾最近在县城的机械厂名声鹊起,靠的就是那个小太阳取暖器。
要扳倒苏沐禾,就得从这里下手。可谁能出面做这个证人?他猛地顿住脚,一个名字跳了出来一一林晓雨。
那个因为偷窃被送去劳改的姑娘,当初跟苏沐禾就有过节,心里肯定憋着怨气。
想到这,翟峰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苏沐禾身败名裂,被人指指点点的样子。翟峰叫了一个下属进来,吩咐了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把林晓雨的资料调出来,我要立刻看。”下属很快就去把林晓雨的资料送了过来,再看过以后,翟峰晚上就找到了自己的媳妇说。
晚上翟峰就让自己媳妇去城郊农场找林晓雨。
这件事自己不能出面;那就只能是自己媳妇刘秀芝了。
“当家的,这样真的行吗?”刘秀芝问。
“肯定行;农场那么苦;她不可能不想出来。”翟峰说。
“那我明天去找她。”
刘秀芝说。
刘秀芝揣着翟峰给的钱,心里七上八下地赶到了城郊农场。正是放工的时候,她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穿着灰扑扑工装、头发枯黄的林晓雨跟着人群走出来。
刘秀芝赶紧迎上去,拉着林晓雨往旁边僻静处走。林晓雨认出她是翟峰的媳妇,一脸警惕:“你找我干啥?”
“晓雨啊,”刘秀芝挤出笑容,声音压得低低的,“我来是给你指条明路的。你在这儿遭罪,难道就不想早点出去?”
林晓雨眼神一动,却没说话。
刘秀芝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塞到她手里:“这里是五十块钱,你先拿着。只要你帮我办件事,不光能提前结束刑期,出去后我再给你一百块,保你能好好过日子。”
林晓雨捏着手里沉甸甸的布包,心跳猛地加速:“啥事?”
“也不难,”刘秀芝凑近她,压低声音,“你就写封举报信,说那个机械厂的苏沐禾,她搞出来的那个小太阳取暖器,其实是偷了你的主意。当初你跟她有过节,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由你出面最合适。”林晓雨愣住了,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她在这儿受苦,苏沐禾却在县城风光,凭什么?再说,提前出去和钱的诱惑实在太大。她咬了咬牙,抬头看向刘秀芝:“真能让我提前出去?”
“放心吧,我们说话算数,还能骗你一个小姑娘?”刘秀芝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信交上去,不出半个月,保准你能离开这儿。”
林晓雨攥紧了手里的钱,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狠狠点了点头:“行,我写!”
当天晚上,在农场的宿舍里,林晓雨就着昏暗的灯光,按照刘秀芝教的话,一笔一划地写起了举报信。字里行间满是捏造的“证据”,把苏沐禾说成了一个窃取他人成果的小人,而自己则成了被埋没的发明者。
写完后,她还特意按上了自己的手印,仿佛这样就能让谎言变得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