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看到还有十日,柴蒲松了一口气。
左右她如今是个伤员,杨衍目前来看也不会再对她怎么样,跟杨衍对着干不至于,可说话和气,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气。她这样想着,就又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香巧也去歇息了,不在卧房里。卧房里那一盏原本一直亮着的油灯不知什么时候被吹灭了,周围黑漆漆一片,柴蒲什么都看不见。她又一次觉得嗓子干得厉害,想要喝一碗水,于是勉强挪动了一下自己,试着忍着背上的疼痛坐起来,结果刚一坐起来,就摸到旁边似乎还躺了个什么东西。是个人。
她皱了皱眉头,一贯灵敏的鼻子在此刻嗅到了些许的血腥味。她背上的伤口已经收口,不应该有血的味道。
柴衡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人,也许是手拍的不是地方,正好拍到了这人的伤口,一声隐忍的闷哼,柴衡感觉到手底下的人猛地颤抖了一下,她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要下榻去点灯烛。却被这人拽住了手腕。
“让我在这里躺一会儿。”
“就一会儿。”
杨衍的手滚烫,她被他拽的死死的,动也动不了,这让她想起了前几日在刑部大牢里,他也是这样拉住她的。
柴衡很想问他,是不是还要喜提一巴掌,但是想到师兄劝她的那一句,这几日说话和气一些,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你怎么了?”
她被他拽住,没法下去点灯,以为他是遇刺了。兵部尚书这个活不好干,十分敏感,遇刺也是常事。前世的时候,在这几年他会频繁被人行刺,在这些人里,有敌国的奸细,有本国的政敌,还有一些单纯被他这一张嘴激怒而看他不顺眼的人。
但好在纪纲不仅仅会挖坑,也是保护他的一把好手,这才让他虽然遭逢上百次行刺,但真正被刺伤的也就那么一两次。隔着黑暗的一层,杨衍看不见柴衡的脸,只是本能地问她:“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她确实是在担心他。
“你如果遇刺了,你要找大夫的。你冷不丁躺在我这里,万一血流不止死了,我怎么办?”
柴菊的底层逻辑是,他是朝廷命官,倘若被刺杀了也不叫大夫,大晚上的就这么死在她身边,按照刑部那群狗官的办案方式,大概率会把她当做杀害朝廷命官的元凶。她不想好端端地被秋后问斩。可这话在杨衍听来又是另一层意思。
他下意识地以为,她是怕他就这么死了,怕他死后,她的后半生也没法过。他就知道自己这两日的患得患失是多虑了。薛如月骂的不对,柴菊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