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大战
杨衍脊背僵直得厉害,却还是哑声道:我知道。”柴衡看着他明明在隐忍,却依旧全盘接收她说的扎心的话,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压住胸腔的那么一点苦涩,柴蒋收起药膏,跟杨衍一起坐在这营帐中。“其实我以前也有觉得你很好的时候。"柴衡认真地说杨衍克制自己:“是么?”
“我还记得我刚回柴府的时候总是过得很战战兢兢,家中的姐姐都是最知书达理的人,只有我什么都不懂,做什么都让母亲不满意。那时候学堂的先生不喜欢我,别人也嘲笑我,但只有你不是这样。”“母亲刁难我的时候,你会帮我解围。夫子责难我的时候,你也会替我受罚。有一年,户部尚书家的裙子在书院的水池边把我拦住,跟我开玩笑,说要拿我去喂鱼,结果一个不小心把我推进了鱼池里,我当时不会水,在鱼池里乱扑腾。岸上的同窗看到了却不敢下水,你当时跳进鱼池里把我捞了出来,出来后一拳就把户部尚书家的那个孙子给打翻在了地上,并且把他也扔进了鱼池里。我当时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柴衡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可笑着笑着眼圈有些红,但没有眼泪:“后来芙蓉山出事,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在中间周旋,你也很难做。所以薛怀远杀了芙蓉山那么多人后,我没有去求你。我知道你在背后一定为芙蓉山尽力了。”“所以杨衍,我为了崔邈骗你过来,害得你身陷险境,跟从前你为了薛如月总给我挖坑的事情抵了,如果今日过后,我们还能活着,我不跟你再算从前的这些账了。”
可不算账不代表原谅。
杨衍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的这些话,没有半点赎罪的释然,有的只是忐忑。他生怕她下一刻就又要说出什么让他离她远一点的话,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她轻声道:
“今日过后,答应我,如果我们还能活着,不要再见面了。”这句话话音落下。
杨衍只觉得心像是被堵住了似的。
原来这辈子走到现在,他跟她连再见面都是奢侈。可这是她要的。
他又怎么舍得不给她。
他撇过脸去,怕自己如今的样子太过狼狈:“好。”大
周九在客栈里十分忐忑,他没有等来杨衍全须全尾回来的消息,等来的只有西戎大营冲天的火光。
楚堰怀原本还在为杨衍一意孤行跑去西戎大营这件事烦心,正在府衙内焦急着下一步该怎么把这个装情圣的人给活着带回来,就被西戎大营的这一把火给激起了熊熊燃烧的斗志。
不破不立。
不趁着这个时候打进西戎的老巢,还等什么时候?他想也没想,立即召集精兵就要往西戎军营杀过去,临去的时候却被薛怀远这个监军拦住。
“从京城出发起,薛大人,你就几次三番阻碍军队前进,要么是说山路难行,怕将士有所损伤,要么是说军备运输困难,让我们再等等,如今又阻碍本将军进攻,你是何居心?“楚堰怀是个糙武将,早就对薛怀远不耐烦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传下来的破规矩,如今将帅都要受这监军的束缚。薛怀远一路做官做到今天,最会的就是揣测圣意,自然知道圣上希望手底下所有手掌兵权的为将者都能夹着尾巴做人,于是假意逢迎道:“楚将军有所不知,这带兵在外,最怕的就是一时冲动脑袋一热。这西戎大营说烧就烧起来了,万一又诈呢?”
“这有时候还是要醒醒神,清醒清醒。”
楚堰怀的眸光在一瞬间冷了下来:“薛监军让我本将军去醒醒神?莫不是你自己不够清醒,还不知道你这命到底值几斤几两吧。”薛怀远突然汗毛直竖:“你什么意思?本官做监军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对本官这么说话,即使是靖王夫妇,也对本官礼遇有加。”楚堰怀冷道:“那是靖王夫妇好脾气,可我不是。你去死吧。”说着,一挥手,吩咐将士:“堵了他这让人生厌的嘴,在外面直接把他砍了。对了,他还不够清醒,先掌他嘴二十,让他清醒着上路。”“是!”
将士听令,闻言将他拽了出去。
薛怀远活到今天,从来没有想过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他突然想起圣人让他来之前同他说过,说这个楚堰怀是个耿直性子,不善变通。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威胁他:“我是圣人派来的监军,你杀我,等于挑衅圣意,你的大将军还要不要当了?”
他被人拖着出去,双腿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楚堰怀看着烦,听着也烦。
他忍这个姓薛的好久了:“反正也要死了,掌完嘴后把他的腿也打断吧。”说完,又对着薛怀远补了一句:“哦,你看看,回京后圣人会不会因为我处死了你,而罢免我这个大将军。”
庭院里传来一阵掌嘴声,伴随着"啊啊"的叫声。楚堰怀一刻都不想跟这个狗屁监军呼吸同一片空气,又挥了挥手。
属下觑着他的脸色会意:“这是把薛监军的舌头也给割了?”这小副将倒是会举一反三了。
楚堰怀自认其实也没有什么折磨人的癖好:“这倒不必,把他拖远点,让他远点死。”
“好。”
听从命令的属下赶忙把叫唤着的薛怀远往远处拖。与此同时,带着手底下所有的精兵开始进攻西戎。“走,兄弟们,我们一起杀到西戎大营去,不放过任何一个西戎兵,最重要的,倘若能杀进西戎王城更好,取了拓拔野的首级!好让靖南军那些前辈在第一战场上厮杀得更轻松些!”
楚堰怀披甲,挥舞着枪杆对手底下的士兵发号施令。与此同时,在客栈的周九又等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周九险些没有认出来。
“柴夫人?”
周九在府衙里,听衙役说外面有人找杨大人的时候,他就出去了,出去后盯着那要饭的乞丐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这是柴夫人。她面上灰扑扑的,像是个乞丐一般,发髻上精致的珠宝钗子都没有了,像是被人抢了似的。见到周九的时候频频落泪。毕竟是柴衡的母亲,跟柴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