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圣旨就来了,凌峥顺利继承爵位,现在见礼,要口称王爷了。但邬氏是长辈,又一直掌家,白雪柔也不是刻薄的人,没想着立即就要和她抢掌家权,可镇北王去后,邬氏就病了,到现在还没好。值得一提的是,邬家将她的侄女送来,说是为了照顾她。这位邬家女行三,是为邬三娘,生的……极美。不是邬氏的出尘脱俗,也不是白雪柔的雍容华美,若海棠泣露,娇艳动人。白雪柔见了都不由惊叹一一
但心中更多的是复杂。
关于这位邬三娘,在那本小说中大抵是个恶毒女配的角色。她貌美,聪明,同样是以侍疾的名义来到的王府,一眼就爱慕上了凌峥,开始明里暗里和白雪柔争锋相对。
书中一大虐点之一的女主被喂下毒酒,就是她做的。但邬三娘也只是一个被一只只幕后推手推到前面的替罪羔羊。见凌峥仍对白雪柔有情,担心被事后清算的谋士候丰:他提出给白雪柔下毒,借机推到郎氏身上,打压郎家名声的计策,想要一绝后患。
被谋士说动,打着让白雪柔假死,养在别处的凌峥心知肚明,但借刀杀人的郎氏女。
最后就是心狠手辣,在白雪柔假死后,被凌峥虐杀的邬三娘。白雪柔的第一次死亡,他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关系。而现在,脱离小说剧情回到现实,这位邬三娘在来到王府后,就小心翼翼但主动并且隐约有些热切的讨好着白雪柔。原因是她爱慕着凌峋。
刚刚发现时,白雪柔只觉荒谬,是以一直不远不近的同她相处着。几次之后,邬三娘就没再向白雪柔献殷勤。少女的心思显然还不能完美的隐藏,白雪柔都感觉到她的怨怪和不满。除了凌峋这朵毫无防备的桃花,凌峥那里闹出来的更多。这些年给他送人的本就不少,只是他一直不为所动,等现在袭承了王位,几乎要翻倍了。
凌峥从不为所动,洁身自好。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得那些女娘们喜爱,觉得他是个良人。每每面对那些艳羡的语气,白雪柔只是浅笑一一小说中凌峥第一次和白雪柔商量叫她做侧室的事,是在镇北王过世这年的七月。
还有……两个月。
两个月足够发生很多事,似乎很长很长,但又似乎很短,一晃眼就过去了。好似不经意间,慢慢开始有人谈论起白雪柔至今无子的事情,连邬氏都不由过问几句。
自娘家侄女来此后,她再和白雪柔说话多少有些歉意,可终究有些关切,言及邬家认识名医,可要看看。
白雪柔只是微笑,婉拒了。
“大约是那年落水。“她做出欲言又止的失落模样,轻叹,“罢了,看缘分吧。再说,我相信三郎。”
邬氏神情微动,附和了一句。
白雪柔垂眼,心下了然,若说世上最了解先镇北王的人,自然有邬氏一个。所以,她也有所猜测吗?
之后,凌峥亲自开口,果然就压制了流言,而后又再三安抚了白雪柔。眼前的男子俊美依旧,大权在握冲淡了他曾经的温润,为他添了些许高高在上的矜贵与强势,他看着她时满目柔情,任谁都能看出他对她深沉爱意一但这份喜爱绝对越不过权势。
若说这个想法一开始只是白雪柔因为小说剧情而生出的猜疑,那随着这些年凌峥的种种行为,她越发坚信。
如此种种,等到白雪柔终于熟悉自己这个镇北王妃的身份,七月好像就近在眼前了。
而比凌峥摊牌来的更早的,是凌峋归京。
金桃兴冲冲来报信的时候,白雪柔正在插花。府中湖里新开的荷花,花瓣尖是有些深的粉,浅浅晕染开大半的浅粉白,她取了浅口陶盘来插,细细观察,用来打发时间。闻言,她手里一顿,持着一枝荷花花苞看向金桃。“他在哪儿?“白雪柔心中划过一个猜测。金桃笑道,“六郎君回府后便去了王爷书房院里,只让人来报了信,说是和王爷说完话就来看望您。”
她是真的高兴,别管上面主子们如何,六郎君对白雪柔的好,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婢女都是知道的,六郎君在外出征的时候,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回来给白雪柔,比凌峥送的都勤。
金桃说着话,还以为白雪柔会高兴,谁知却见白雪柔在出神,好似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些叹息的样子,顿时就有些不安,下意识敛了脸上的笑。“你啊。"白雪柔轻叹。
若真如她猜测那样,凌峋回来是因为受到凌峥准备联姻的事情,那他着实不该。不为别的,联姻的事情她都没收到消息,他却赶了回来,不明摆着消息灵敏吗?凌峥本就忌惮他,若如此,只怕更提防了。事实的确如此。
凌峥收到凌峋回来的消息时,对方已经进城了,候丰一众谋士正在书房,相互对视一眼,都猜到是凌峋收到了消息。凌峋皱眉,候丰若有所思。
他这些时日一直在跟凌峥商量联姻的事情,按照一众谋士的意思,自然是想要这门联姻可以成功。
凌家有实力,郎家有名望,若能联合起来,何愁大事不成。当然,众人也揣测过联姻的事情是否只是郎家迷惑他们的计策,明里联姻,背地却行算计之事。
但这种事只要小心提防就好,相比起来,和郎家联姻,得到文人清流支持的好处更大。
只是凌峥顾忌着和白雪柔的结发之情,一直在迟疑。但经过他们的劝说,这些天眼见着已经动摇了。可谁知这个节骨眼上,凌峋竞然回来了。以凌峋对白雪柔的敬爱,想也知道他不会同意。“你们先下去吧。“收到凌峋进府的消息,凌峥开口。众谋士立即应是,随之退出,但出去没多久,就撞上了大步往书房院中走去的凌峋。
凌峋扫视一限,就是这些人在劝说凌峥联姻?充满冷意的目光如刀刃般从身上划过,众谋士心中一寒,心知这是被记恨上了,面上倒是都撑住了没变色,一一向凌峋行礼。凌峋收回目光,视而不见,径直走过。
“候兄,你看…"有人看向候丰,欲言又止。他们没少研究凌峋,甚至这位名满天下的麒麟将军平日里看着沉静无争,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