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适
唇瓣有些发麻,她抬手轻轻碰了碰。大约是破皮了,触碰时微微的刺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过的事不是她的一场旖旎梦。偶尔祝静恩会觉得自己是个很容易得寸进尺的人,得到过赵崇生的拥抱,她就总是想找他讨要抱抱。他用手和仿真玩具帮助她之后,她再也不满足于自己解决。
以后她可以向他索要亲吻吗?
他会同意吗?
赵崇生没再回到卧室来,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有事去忙了。祝静恩躺在床上滚了几圈,既因为方才发生的事情而激动,也因为赵崇生答应她今晚留在这里的请求而高兴。
她从不曾怀疑他会失信,只要是他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祝静恩把身上的衬衣整理好,偷偷摸摸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走进衣帽间,视线无意扫过落地镜,登时怔在原地。发丝很乱,下唇靠右的位置破了一个小口,红肿得厉害,手腕也被掐出了痕迹。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人,否则任谁看了她这副模样,都能猜到刚才发生过什么。
她在衣帽间里换下身上的衬衣。
米黄色的荷叶边长袖睡裙,长度到膝盖以下。柔顺的发丝垂在胸前,看起来格外乖巧。
她抱着那件衬衣,低头深深地嗅了嗅。上边余留的桦树和橡木苔的气味浅淡,缱绻的缠绕在她的鼻息间,让她很安心。祝静恩片刻犹豫,走到床边,把赵崇生的衬衣藏进被子之下。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让气味保留得久一些。希望等到明天她自己睡的时候,床里也会有他的气味。
她将被子掖好,某个灵光流转的瞬间忽然想起,刚才她忘记把换下来的贴身衣物带走,此刻大概还留在赵崇生的浴室里。她红着脸跑回赵崇生的卧室,从浴室到床边找了好几圈,也没有看见小衣小裤的踪影。
难道是已经被佣人收走了?
这里工作的都经过严格的挑选和培训,加上福利待遇好,基本上都是眼里有活的人。所以在她离开房间后,就有人来收拾,也不是没可能。即便知道庄园里不会有人敢议论赵崇生和她的事,还是红透了脸。如果有下次,一定要记得把衣物收拾好。
祝静恩正这样想着,门被轻轻敲响。佣人来传话:“先生让您先用过晚餐,再去书房找他。”
她隔着门应了一声。
吃过晚餐之后,祝静恩回房间拿电脑,准备出门去书房时,遇到佣人把已经清洗烘干好的衣服送了过来。
那条今天白天穿过的裙子,此刻叠得整整齐齐,她猜想应该是将内衣裤夹在裙子中间,等会再分门别类放进衣帽间。以往她的贴身衣物都是自己洗的,她不好意思让佣人代劳这件事,从对方手中接过,转身走进了衣帽间。
祝静恩没想到的是,不像她想得那样。托盘里只有一条裙子,没有她的贴身衣物。
她懵懵地定在那里,小小的脑瓜想不明白。那她的内衣裤去哪娜了……1
等到晚间祝静恩去书房,赵崇生已然恢复平时西装革履、平静从容的模样。他正在开视频会议,淡淡地扫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祝静恩却无法平静。
她想问她贴身衣物失踪的事,又担心他会顺势想起他那件衬衣。她坏心眼的不想把衬衣还给赵崇生。
就像赵崇生说得那样,他整晚都在处理工作。跨国会议无聊得让祝静恩昏昏欲睡,而赵崇生大部分时间只是听,在几个大区总裁争论不出答案的关键时亥直击要点。
他就像是坐镇后方控制全局的一只手,即便少言寡语也不容忽视。祝静恩坐在赵崇生身边,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建模软件上操作练习着,尝试复刻她手边的古董花瓶。遇到问题就在网上搜索视频教程。偶尔她会从枯燥的视频教程里走神,只是看着赵崇生随意搭在桌上的手,浴室里发生的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
他修长的指尖勾着被水淋湿的单薄布料,顺着她的腿往下褪。那个画面实在太涩了。
光是想到,就让她脸颊浮上红晕。
在两场视频会议的间隙里,赵崇生看着她脸颊上可疑的绯红,轻描淡写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祝静恩摇摇头,状若认真。
她可不敢说她在想,明天要偷偷给他的手画一张特写。无声的视频教程实在太枯燥,加上冗长会议上那些听不懂的德语,祝静恩实在扛不住双层的催眠效果,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她把脑袋枕在手臂上,不知是不是手臂被压到发麻的缘故,她的脑袋朝着旁边歪过来,靠到他的手臂上,又挪动着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半抱着他的手,整个侧脸都压在上边。
赵崇生垂眸看着。
她柔软的脸颊肉被挤到变形,压出一道红痕。大约睡得不太安稳,眼睫微微颤动。
就像是工作时非要挤在主人电脑边睡觉的小猫,默默地陪伴着。很乖。
两人都没有发现,祝静恩蹭得毛绒绒的发顶入了镜,遮住了视频画面的右下角。
因为离得很近,她细微的呼吸也被收声,传进视频会议成员的耳朵里。众人正愣怔着,下一秒,更加让人惊愕的事情出现了。赵崇生竞抬手捏了捏女孩的脸。
消息在高层内部不胫而走。
上次N市时报的绯闻是真的,这位冷血无情、罔顾生死的Derek先生,竞然真对小姑娘动心至此,就连开会也要带在身边。√
天晴无云,日光正好。
厚重的深色窗帘将阳光遮挡严实,没有任何光线照进室内。针落可闻的寂静中,一道细微的呼吸声规律而绵长。
手机原始闹铃突兀响起,铃音机械重复过几遍,祝静恩慢慢悠悠地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朝着床头柜上摸索,按掉了起床铃。迷蒙睁开眼睛时,四周一片漆黑。
她习惯将窗帘拉开,晨间的天光能够倾洒在她的床边,会让她有安全感。此时周围的环境让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好一会儿才在熟悉的气味中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她的房间里。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