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的,要么是男主子的通房之类,准备提拔为妾室的。
若窈是三等婢女,进府一年,属于最下等那类。
她的差事在大厨房里,专门做女眷们常吃的点心。
因着容色姣好,做点心的手艺也好,得管厨房的林姑姑看重,这一年里被许多婢女们针对。
回到八人同住的婢女房,其余人都躺下歇着了,只有一个长相清秀亲和的姑娘坐在桌子旁,就着微弱的烛灯缝补衣裳。
若窈快走过去,抢过轩玉手中被撕烂的衣裳,冷声问:“谁干的?”
轩玉惊起,拉着若窈的胳膊嘘了声,弱弱道:“是我不小心撕破了,不是谁干的。”
“窈窈你不是去望月厅侍奉酒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往常三爷在望月厅喝酒请客,都要玩到子时,甚至彻夜长欢,鲜少有这么早就散席的时候。
“今天提前散了。”
若窈解释一句,翻看这件衣裳被撕裂的口子,说:“这衣裳结实得很,你力气这么小,怎么撕得开,轩玉你说实话,谁把你衣裳撕了?”
轩玉是她在王府里唯一的朋友,若窈常被针对,也经常连带轩玉遭殃。
“没谁,是我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衣领勾在柜子的把手上给撕破的。”轩玉对若窈笑笑,将衣裳拿回来继续缝补。
若窈:“阿玉,受了委屈不要忍,我不想连累你。”
轩玉摇头笑着,“哪有,没人欺负……”
“好大的口气啊,还不要忍,你个从外面买来的贱籍奴婢,哪来的口气说这种话,若窈,不过见了主子几面,你就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是贱奴生的了!”
轩玉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说话女子同在屋中,是与霏雯关系要好的三等婢女春雨,从小被卖进王府来的。
春雨和霏雯同在厨房做奶皮子乳酪之类的吃食,俩人是同一个鼻孔里出气的。
若窈看着轩玉,温声问:“阿玉,你的衣裳是春雨撕的?还是春雨和霏雯合伙来欺负你了?”
轩玉低头不语,紧紧握住若窈的手,小声道:“窈窈你别为了我和她们冲突,霏雯她爹是庄子上的管事,你斗不过她们的。”
若窈挣脱轩玉的手,拿起桌上剪刀一步步走向春雨的床榻。
几人说话间,屋中其他的婢女都醒了,众人看若窈拿着剪刀走来,表情阴沉,都抱着被子往后缩。
“若窈你要干什么?”
“你快把剪刀放下,大晚上你要干嘛?”
“若窈你冷静些,别乱来。”
婢女纷纷出声劝她,但都是动动嘴皮子,无一人敢下床去拦着。
若窈表情那样可怕,万一真动起手来捅人可怎么办。
春雨见若窈走开,惊恐后退,放声大喊:“走开!你个疯子!你要做什么!”
若窈冲上去,一把捏住春雨的手腕将她按在木板床上,她力气大,轻松挟制住,春雨用尽全身力气都不能挣脱一分一毫。
那把剪刀直直刺下去,钉在春雨眼前。
“你、你……”
春雨哆哆嗦嗦,牙齿发颤,怕到极致。
尖锐的剪刀横在眼前,恐惧席卷全身,怕得要死。
若窈骑在春雨身上,一手掐住脖子,一手握紧剪刀,平静开口:“轩玉的衣裳是你撕的?”
春雨此时再也硬气不起来,颤颤巍巍说:“我我我,都是霏雯让我干的,不是我,不是我!”
“那就是你干的。”
若窈收紧手,用了点力气。
春雨死命扒拉若窈的手,窒息道:“疯婆子,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不过一死,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亲人都死了,就剩我一个,反正也没什么好活的,佛活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我活不痛快还不如去死,死前带走一个,也算够本。”若窈平静说。
春雨听她说话不像作假,惊恐万分,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快松手,若窈,我真的知道错了。”
若窈不说话,一手拿着剪刀从春雨的领口往下剪开,三两下就剪成几块破烂的布条。
春雨吓哭了,眼泪糊了一脸,“我错了,我再也不欺负她了,她破掉的衣裳我用钱补,我拿钱给她补上,好不好?若窈你放开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到这话,若窈才终于放开她,起身还拎着剪刀从其他婢女脸上一一扫过,看得其他人也怕了才收手。
春雨跌跌撞撞站起来,换了身干净衣裳,连忙取了一串钱放在放在轩玉面前的桌上。
这一串是一百多文,足够轩玉扯半匹粗布做衣裳了。
轩玉盯着钱看,眼中含泪。
她自小被父母卖入王府为婢,受过的欺负委屈多了去了,可从没有人给她出头,为她抱屈。
震慑住这群人,若窈扔了剪刀,拉着轩玉出门了。
“窈窈,谢谢你。”轩玉呜咽哭着,抬手抹了两把眼泪。
若窈叹气,拂了拂轩玉鬓边的发,“有什么谢的,你是因为我才受欺负,这都是我该做的,是我连累你了。”
轩玉摇头,“不,不是,窈窈,真的谢谢你,她们向来如此,我早习惯了,你是第一个护着我的人。窈窈你好厉害,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厉害的人。”
“傻阿玉,这有什么厉害的,被欺负了就要反抗回去,不然她们会觉得你好欺负,一直欺负你。”
轩玉担忧道:“可是霏雯是家生子,她爹娘都在府中当差,在主子面前得脸,她爹娘要是对付我们可如何是好。”
若窈微微一笑,“霏雯爹娘要是真厉害,霏雯还能在厨房打转啊,王府里主子不少,长辈有太妃和三位侧夫人,年轻的有三位爷,一位少夫人,三位未出阁的小姐,还有许多投奔来的姨太太和表小姐,这么多主子,随便调去哪个院里不比厨院轻松,真厉害的早走了。”
轩玉恍然点头:“对呀,是这个道理。”
若窈继续说:“而且我打听过了,霏雯的爹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