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哥哥就是哥哥
窗外大雪将停,意珠不敢抬头看。
“是我来晚了。"<1
谢缙之语气平常,抬眼扫了圈,目光落到意珠手册上,微微一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知妹妹都看中了谁?”即使想好要断掉和长兄的那些事,要回到最初的兄妹关系,众目睽睽下,谢缙之一句话就能让身体被拉回到夜里尝鲜发颤的时候。秦氏还在旁边说哥哥如何赶回来看重她,说兄妹融洽,无人知晓他们背地做过什么,谢缙之落在她脸上,又滑到裙下的目光意味着什么。意珠无端口干舌燥,浑身烫起来一样,不得不低头回避,声如蚊呐说了句没有。
老太太道;“这本就是要慢慢来的事,依我看,陈家那个孩子就很不错。比怀介小上一岁,也是年轻有为,家中妯娌也不多。”秦氏沉吟:“是这个理,不过陈大人家中小妾不少,虽谈不上上梁不正下梁歪,但前人如此,家风怕是也不会太好。”谢缙之嗯了声,听不出情绪,继续往后翻。意珠有种巨大的割裂感。
白日的谢缙之同长辈们坐在一起,不见光里缠过的快感仿佛一齐摆到明面上。
翻过一页,是长兄夜里让她自己抱好腿,再翻过一页,是长兄捧着她脸一寸寸细密的舔,舔到她喘不过气,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禁忌畸形,可以是乱、、伦,可以说是偷腥。
一直翻到意珠心惊肉跳,生怕谢缙之身上抖出点他们“兄妹通奸"的证据,谢缙之才停手。
他定下看法:“是没什么出众的,何况妹妹和我…”意珠一口气提上来,手指无声握紧,像被谢缙之从后捂住口鼻无法呼吸。更可怕的是,明知关系摇摇欲坠在日光前,这种濒死前隐秘紧急的感觉,还是会让她兴奋。
“何况妹妹和我早说过,没想过成婚的事。”心没能随这句话落下去,这话是意珠还很黏谢缙之时说过的了。秦夫人不知晓两人如今贸然断开的状况,只是和煦道:“也不是成婚,先看看而已。“怀介要是有看得上的,不妨也说给我们听听。”没能等到谢缙之列出个人名来,卫阶带着人着急忙慌过来了。他上次没能说成事,惦记机会惦记了许久,几乎是得到点口信就借送年礼的幌子过来,一路漫不经心、马不停蹄走过来,还同谢青又撞在一块。看到谢青那张脸,卫瑜就想起对方嘲讽他自作多情误会婚约的事。最初卫瑜当真是抗拒此事,一想到要多个管着他的人恨不得天亮就去谢意珠手边上吊,来证明他的清白。
可拍她桌子警告后,卫价就不自觉有了正宫心态,不自觉掉进意珠心态去听她的话。
见不到她的这几日,卫瑜在军中也会老实练字看书,查出柳兄去过烟花柳巷后也不同那种不干净的男人来往了,只是有空就练习舔人的功夫。纵使谢青吐不出象牙说他只能给谢意珠当狗,卫瑜也纳闷而诚实的蹲在军营里,看门口拴着的那条大黄犬是怎么给人当狗的。学无止境,从前是他浅薄,如今看来什么都学点总没有坏处。<1卫阶思索开始确实是个乌龙,但他卫瑜也不是很差,家世脸面清白都有的,意珠没有很讨厌他,为什么不能坐实当真?你说谢意珠也从来没反驳过,她会不会其实也有点顺水推舟这件事,也有点喜欢他的?
卫瑜辗转反侧,只能牢牢抓住意珠曾亲近他的时刻来证明自己特殊。现在再此站到谢家门口来,卫价要给人好印象,只能隐晦白谢青一眼,规规矩矩进去行礼。
“晚辈卫瑜见过秦夫人、杜夫人,见过老夫人。”秦氏大抵能猜到卫价要说什么,其实定国公府是上佳选择,她也很有意,又转眼看向身形单薄的谢青。
如院前托着雪的青竹,还是那张少年老成、略带阴郁的脸,他一向是个稳重不出错的,秦氏很放心他,不然也不会在意珠去私塾时,让他在身后跟着。秦氏请卫阶坐下,既然他有心守着谢家,今日之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话说出去,谢青恭敬应下:“既然是姐姐的婚事,必定要门当户对,品行秉性都过人的,该谨慎再三。”
秦氏欣慰:“你晓得就好,我也知道你一直是个懂事的,不必我多说,那你可有什……”
话还没说完,就见谢青抬眸直视众人,和意珠对视两秒。他要干什么?
意珠生出股不妙预感,下秒谢青直挺挺跪下,周全行礼:“我有一计。”卫瑜脑里警铃大作,尚未将谢青从前举动串联在一起,直觉也撺掇他扑通声也跪下,但来不及了,谢青道:
“姐姐既并不是谢家血脉,那没有比谢家更让祖母母亲放心的人家了,我愿求娶姐姐。”
这该死的谢青,谢贼!
难怪他要说那样攻心难听的话,什么一计,他好意思吗!卫阶气得脸红,顾不得许多了:“我也诚心求娶意珠小姐,愿以正妻之位十里长街聘之。”
谢青反问:“卫小公爷给出的承诺很重,不知此事府上老夫人知晓吗?”“自然是家中定好才会来此,秦夫人放心,我定国公府不是出尔反尔之人。今日既敢来此露脸,必定是带着诚心,做足了准备的。”谢青冷漠呵了声:“卫小公爷话说得好听,只怕未必。诺言常变,不像我,这京城中没有哪家比谢家更知根知底的了。”卫阶咬牙:“我从前确实做得不好,还曾对意珠有过误会,这都是我一叶障目,肤浅之举。”
“谢家对我有微词是应当的,我若说改太过浅显,只请秦夫人给我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我说要对意珠好绝不是空话,为从前无理的事也绝不是假的。谢青:“一切应当以姐姐的幸福为重,没有必要冒险行事。”卫瑜:“她幸不幸福同你有什么关系,她幸福的时候你守个门她不也是照旧幸福。”
“谢青你是知根知底了,可你同意珠从前是姐弟,突然谈论婚事,难道你从前就有这种不伦心思了吗!”
秦氏被说得心惊肉跳,谢青不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名声,谢家更担待不起。这两人一个是定国公府的小公爷,未来举足若轻的权势子弟,一个是向来稳重冷静的庶子,也才因大皇子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