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我就不打扰你待嫁了。”谢青站起来,置身事外抖抖袖子。
“日子快到了。”
“这几日天气都很好,你出嫁那天也该是个艳阳天。”他抬头,视线扫过被风卷下的竹叶,眼皮一压,又清清白白收回来。“姐姐,我在此先预祝你新婚大吉,心想事成。”谢青微笑朝她行了个礼数周全的礼,意珠呆在原地,总感觉身上像平白被蛇爬了。
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
意珠当即起身把同婚期相关的事点了点,甚至主动去见了谢缙之,趴在他膝上端详谢缙之神色。
谢缙之颇为无奈,揉揉她耳垂:“谢意珠,平白无故这么黏人。”“又用这个打发我。”
因为不再拒绝他,不再当着他面说要断掉要和卫价好好过日子的话,谢缙之情绪很稳定,变回最初的意珠最喜欢的哥哥模样。他握住那颗青涩的痣,揉过她脊骨,做得很耐心。“那瓶酒单送给我,是什么意思?”
“我酿的,送给哥哥品尝,不好吗。”
“只是品尝?“谢缙之垂眸,把发烫滑下来的人往上托,免得她自己把自己坐晕,“你好好想。”
被放上来咬住脖颈,仰头意乱情迷并紧谢缙之时,意珠模糊想应该想什么?酒就是酒而已。
应该没什么问题,没什么要担忧的而已。
她亲眼看着谢缙之上马车,戴着被她打湿过的扳指,用刚吮过她的口舌周正同人交代琐事,然后启程。
应当没事。
那些留在院口的侍卫和谢家其他下人一般一动不动,没什么异常。意珠从竹林穿过,风寤窣带起竹叶,长得过快的竹子已往下倒些,两边形成天然的遮蔽,挡得意珠快看不见前路。
她仰头盯了几秒,后面近半个月的安宁日子里,它们都是这样,只是自由长着。
没什么异常的,意珠的婚服已经成形,给她试穿过了。这是姜家请来京城最好的绣娘,加急以东珠点翠和珍宝绣成的喜福,意珠只要随便往上面添几笔,就算是成了。
谢家姜家对她嫁妆添减的事总有许多可说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姜夫人有意朝意珠示弱,她将自己留下的嫁妆都添给了她。这喜事办三天,一天谢家宴请,一天摆在姜家,从姜家送轿子到定国公府。每次说起来,秦氏就笑着看她,说瞧瞧,你是被看重,崇文侯说怀介要是那日干不过来,他护送轿子送你去姜家。
这婚事必然办得热闹,定国公府也不敢看轻你。意珠没有嫁人的经验,秦夫人都这么说,那一定就是了。世界也当真宁静,直到意珠成婚前夜,抖抖自己歪扭的喜服。她绣工太差,偷摸在帕子上练习也绣得歪扭难看,喜服又不能让旁人插手,意珠到现在才敢把最后两笔添上,都不好意思和青桃说。所以到了在谢家的最后一天,意珠才一个人悄悄穿上完整嫁衣。铜镜前大片艳丽的红漫开,意珠后退几步要看清,先看清脖颈,再往后要看清脸,背不小心撞上柜子,烛火被撞得咯噔声,火苗径直灭了下去。微弱快熄灭的一点点,意珠心跟着往下沉,紧接着夜色中一声尖叫划破沉浸。
“不好了,不好了!”
火苗缓缓往上升。
“定国公府,定国公府出事了!”
那丫鬟不是很懂规矩,也像是被吓坏了,横冲直撞跑着,大叫:“卫公子中毒,死了死了,他们亲眼看见的,吐了一地的血!”嚓,明亮焰色欢快涨回来,甚至比先前更艳。院口脚步声很快慌乱起来,青桃跑得着急,声音满是惊惶:“三小姐,三小姐出事!”
“小姐!”
她们六神无主来问谢意珠,而窗外耸动,有人半身浓血,捅破那扇窗。诚如谢青所说,明日该是个好天气,所以万里无云,明月高悬。清霜似的月色照亮那人肃冷身形,浓厚血腥味随脚步声慢慢靠近。意珠脑中一片空白。
烛火照得她暖暖的,喜服上的祥纹欢快,东珠颗颗发亮。谢缙之影子浓黑,站在窗外不远不近,轻笑时也看不清神情,只有血色艳红。
搭在窗框上的手也满是红色,像刚掏了谁的心。卫瑜,血色,和毫无征兆出现的长兄
意珠齿关发冷,而谢缙之自然开口,好像从没离开过:“怎的了,看见哥哥这副神情。”
“哥哥回来送你出嫁,不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