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祸水(1 / 2)

第62章祸水

“轻一点……

既然他非要她低头,那她便低给他看。

佛珠的下落尚需周旋,此刻的示弱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既能在太液池中演一出苦肉计,自然也能将这场情爱交锋化作筹码。此刻,她强压下心底的抗拒,主动贴近他怀中,指尖轻轻抚过他衣襟的龙纹。“陛下…她故意让嗓音裹上蜜糖,说出那些连自己都作呕的奉承,“您执弓的手……真是令人心折。”

周凌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却捏住她下巴逼她抬头:“继续编。”“怎是编呢?"她顺势将他的手引至心口,感受着他掌心灼人的温度,“陛下不妨听听…这儿跳得多急。”

接下来的日子,芳如将柔顺演得入木三分。周凌从身后环住她时,她甚至不用等他的掌心探入衣襟,便先自肩头轻颤起来,像株被风拂过的细柳,乖顺得任人攀折。这日他刚批完奏折,指腹还沾着浓黑的墨痕,带着微凉的墨香,忽然就抚上了她的唇瓣。

芳如睫毛颤了颤,本能地蹙起眉尖。那未干的墨汁蹭在唇上,又凉又涩。“陛下,"她偏头想躲,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您的手还沾着墨…”话没说完,周凌两指已轻轻抵开她的唇齿。芳如怔了一瞬,随即飞快垂眸,将那点抗拒藏进眼底,温顺地含住他的手指。舌尖小心翼翼地卷过指腹,从指根到指尖,一点一点舔去那层墨痕,连指缝间的残墨都没放过,动作柔得像在舔舐珍宝。他忽然扣住她的后颈,指节用力,将手指往神出送了送。芳如被迫仰起头,喉间溢出一声细弱的闷哼,眼角渐渐沁出湿意,泪珠悬在睫尖,却仍顺从地含着,连呼吸都不敢重半分。

“装得真像,"他在她耳畔低笑,气息灼热,“朕就爱看你这般模样。”芳如软在他怀里,任由他的手在衣襟下作乱,目光却越过他的肩,不由自主飘向御书房的陈设。

后来被他按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时,她仰头承受着带着墨香的亲吻,右手却悄悄滑向案几侧面的暗格,指尖在冰凉的木头上摸索着机关的纹路。就在指腹即将触到那处凸起时,手腕突然被猛地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在找什么?"他抵着她汗湿的额间,声音低沉得像淬了冰,“爱妃想要什么,不如直接问朕要。”

殿外恰在此时传来靴底擦过地面的轻响。

他骤然松开钳制,芳如立刻顺势起身,指尖飞快理了理凌乱的衣襟,端起方才带来的食盒,脚步平稳地走向侧间的屏风后。几位重臣正躬身退出御书房,朱红宫门将合未合的刹那,恰好撞见她捧着食盒从屏风后转出。

藕荷色的宫装已重新理得纹丝不乱,裙摆垂落得整整齐齐,唯有唇瓣被吮得微肿泛红,鬓角的珠花也松了半分,在廊下的日光里,悄悄泄露出御书房内风散的旖旎春光。

李阁老忙垂下眼睑,待那抹纤细身影没入侧殿,才与张阁老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几位大臣默不作声地行至宫道转角,到底还是张阁老先打破了沉默:“说起那璇玑宴,老臣至今心头发颤。沈芳如与白阳会暗中勾结,那锁喉钉险些贯穿陛下咽喉。可陛下苏醒后,第一道旨意竞是赦免她的罪过。”他望向太液池的粼粼波光,继续叹道:“还有观音阁那夜,她随马宪叛逃,陛下虽震怒至极,却仍严令不得伤她分毫。这般大逆之事,若换作旁人,早已株连九族,可到了她这里,竟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了。”吏部侍郎闻言冷笑一声:“二位大人可知,陛下竞打算将那逆臣顾舟的孩子认作皇子,载入玉牒?就为了博她展颜一笑?那孩子分明是叛贼之后,如今却要入主东宫,这……这成何体统!”

太液池的风掠过蟠龙石柱,带着潮湿的水汽拂过众人官袍。张阁老突然压低声音:“白阳会最近不安生,昨夜巡防营还抓了几个形迹可疑之…”

话未说尽,但几位重臣都已心领神会。

吏部侍郎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声音压得更低了:“依我看……不如就让她再犯一次大错。”

“待她助马宪脱困之时,便是我们收网之机。届时人赃俱获,纵使陛下有意相护,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对,这般再三背主,终究要让陛下看清她的本性。”他们相信,只要陛下还是血肉之躯,尚存常人之情,便不可能永远纵容这般背叛。

“若圣心仍执意相护,"张阁老沉声接道,“老朽愿以项上头颅死谏金阶。”太液池的粼粼波光映在众人肃穆的面容上,明明灭灭。李阁老阖目良久,待重新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沉静如水的决然。次日黎明,晨光尚未透进窗棂,李阁老已候在宣政殿偏殿。他官袍齐整,眉宇间却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陛下,"他躬身呈上密报,声音低沉,“此前派去追踪马宪的七名暗卫,均已殉职。”

周凌披着玄色常服坐在案后,接过奏报查看。“白阳会叛军计划三日后在城西发动暴乱,"李阁老继续道,“若不能及时镇压,恐酿成大祸。老臣恳请陛下亲临城郊坐镇指挥。”周凌抬起眼,看向面前这位两鬓斑白的老臣。他何尝不明白这些老臣的盘算。他们处心积虑要设这个局,无非是想让沈芳如再次与白阳会接触,好叫他看清这个女子的真面目。但他们不会知道,他自己心底也藏着同样的念头。他也想亲眼看看,当再次站在马宪面前时,她究竟会作何选择。这些日子以来,芳如确实不再抗拒他的亲近。每夜缠绵时,她总会柔顺地依在他怀中,偶尔还会主动吻他的喉结。可周凌总觉得,两人身体贴得越近,心却离得越远。

她这般恭顺体贴里,总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有时夜深人静,看着她熟睡的侧脸,他忍不住会想,日日戴着面具与他周旋,她究竞累不累?

若她能永远维持这般温顺的假象,倒也算相安无事。可他知道这不过是奢望。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乐,对他更有刻骨的厌恶。那些温言软语背后,指不定正如何咬牙切齿地咒骂他。她骨子里是匹养不熟的烈马,那些柔顺姿态下藏着獠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