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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2 / 3)

充道:“那枚玉佩的来历,世上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当年先帝微服私访,与还是宫女的太后相识,那玉佩便是先帝赠予太后的定情信物。后来太后流落民间,冬日连炭火都供不起,也从未想过变卖此玉。陛下登基后,寻回这枚玉佩,日夜带在身边,连安寝都不肯摘下。”

这些细节,是她前几世从周凌口中听来的,芳如赌的,就是长公主未必知道这些内情。

果然,长公主的脸色变了。

她确实知道周凌有一枚极为珍视的羊脂玉佩,却从不知其来历如此曲折。她指尖的翡翠戒指停住了,目光落在芳如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与不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臣女愿以性命担保!"芳如重重叩首,“若有半句虚言,臣女甘受凌迟之刑!”

长公主沉默了。

她盯着芳如清亮的眼睛,又想起周凌平日里对那枚玉佩的珍视,有一次宫宴,一位亲王不小心碰了一下玉佩,周凌当场就变了脸色,虽没发作,却也让气氛降到了冰点。若芳如说的是真的,那这枚玉佩的分量,就远不止"遗物”那么简单了。

良久,她终于对着殿外扬声道:“锦书!”门外的侍女应声而入,躬身行礼:“奴婢在。”“你立刻带人去府尹府门前的花圃,找一株紫茉莉,在它根下寻一枚羊脂玉佩。"长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记住,务必仔细,不许惊动任何人!”

“是。"锦书不敢耽搁,连忙退了出去。

殿门再次合上,内室又恢复了寂静。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殿内的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为了进一步取信于长公主,芳如又缓缓道出几个周凌不为人知的习惯:“陛下批阅奏折时,总喜欢在页脚折一个小角,这个习惯自从他十三岁监国时就养成了。饮茶时惯用左手执杯,因为右手要随时执笔批注。还有……“她顿了顿,“他腰间有一处幼时落水留下的疤痕,形状像一弯新月,就在右侧肋骨下方。长公主听着,眼神越来越复杂。

这些细节,确实不是外人能知晓的。

她想起先帝在世时曾说过,周凌落水那日,若不是一个路过的小宫女及时发现,恐怕大周江山就要易主。这件事被皇室视为禁忌,鲜有人知。“既然你与陛下有这般情谊,"长公主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方才陛下在场时,为何不为你解围?”

芳如苦笑着垂下眼帘:“殿下与陛下相识多年,难道不知他性情莫测?白日里对臣女冷若冰霜,夜里却…“她适时停下,脸上泛起恰到好处的红晕,将一个怀春少女的羞涩与难堪演绎得淋漓尽致。她继续道:“至于顾舟,他所谓通敌之罪,不过是陛下想要君夺臣妻的借口罢了。殿下细想,若顾舟真是白阳会逆党,为何不细细审问,反而急着问斩?这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这番话让长公主陷入沉思。

长公主审视着芳如苍白的面容,忽然想起多年前先帝曾对着年幼的周凌叹息:“此子心思深沉,连朕这个做父亲的都看不透。“那时周凌不过总角之年,就能在朝堂上说得一众老臣哑口无言。

这般想来,若说他真做出强占臣妻、构陷忠良的事,倒也不是不可能。芳如敏锐地捕捉到长公主神色的变化,心中稍定。但她清楚地知道,仅凭一面之词远远不够。昨日被她丢弃在花圃中的那枚玉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生机。

她不动声色地瞥向窗外,那派去寻找的侍女怎么还没有回来?每过去一瞬,芳如的心就沉下去一分。若是找不到那枚玉……就在这时,殿外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芳如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屏住了呼吸。锦书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快步走到长公主面前,躬身道:“殿下,找到了!这枚玉佩确实在紫茉莉根下,与姑娘描述的一模一样。”长公主接过玉佩,对着光线仔细端详,这确实是周凌从不离身之物,那独特的纹路和色泽,她绝不会认错。

这枚玉佩,除了皇室核心成员,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长公主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盯着玉佩,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芳如,眼神复杂到了极点。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你……起来吧。”芳如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连忙撑着地面起身,双腿早已麻木,刚一站直就踉跄了一下,幸好扶住了旁边的桌角才稳住。长公主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罢了,今日之事,就当是一场误会。”

她起身走到芳如面前,抬手轻轻扶了扶她的胳膊,语气温和了许多:“你受委屈了。待会儿出去,本宫会给你一个交代。”芳如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谢殿下明察。”殿门再次打开时,外间等候的众人都愣住了,只见长公主亲自扶着芳如走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与方才的冰冷判若两人。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显得格外融治。长公主走到殿中,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脸色惨白的林月瑶和赵明德身上,声音陡然冷厉:“经本宫查证,方才验身的嬷嬷一时疏忽,误将误食相克之物的反应当成了'失贞′之兆。沈姑娘仍是清白之身,今日之事,纯属误会!”她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林月瑶、赵明德,你二人不分青红皂白,搬弄是非,污人清白,各罚闭门思过一月,以儆效尤!”林月瑶和赵明德脸色骤变,想要辩解,却被长公主冰冷的目光逼得将话咽了回去,只能不甘心地躬身领罚。

芳如站在长公主身侧,恭敬地谢恩,可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暮色渐沉,沈府西跨院内,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芳如端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椅上,指尖捏着那张被揉皱又展平的诊脉方子。“喜脉”二字墨迹淋漓,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她怔怔地望着窗外,夜色中的庭院静谧得可怕,连往常聒噪的夏虫都禁了尸□。

今日在赏花宴上发生的一切,走马灯般在眼前回放。林月瑶和赵明德被罚时不甘的眼神,长公主看似温和实则审视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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