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入职刑部
芳如的心猛地一沉,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完美的镇定。规矩?她在心底冷笑。
他周凌也配跟她谈规矩?
前世那些夜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是如何不知餍足地索求,如何在她耳边低喘着"再来一次”如何在她累极求饶时仍不肯放手。那些缠绵的夜晚,他就像着了魔般迷恋她的身子,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现在倒跟我讲起规矩来了?
芳如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不是你前世那般不知节制,夜夜纠缠,我今日又何须为这莫名的症状担惊受怕?
她想起那些清晨,他总爱在她颈间留下暖昧的痕迹,即便她再三抗议也从不收敛。
有一次她气极了,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却低笑着在她耳边说:“朕就爱你这般野性。”
可恶的罪魁祸首!
芳如在心里暗骂。把我变成这般模样,现在倒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反而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既然他要演,那她便奉陪到底。
“陛下圣安。“她屈膝行礼,声音平静无波。直起身时,她的目光直直撞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周凌的眼中辨不出喜怒,就像一潭沉寂千年的寒水。“臣女愚钝,"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竞不知刑部的规矩,是要对可能关乎人命的线索视而不见。
周凌缓步走近,在芳如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沈姑娘倒是伶牙俐齿。"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但刑部办案,靠的不是嘴皮子功夫。”
这时郑禹急忙上前,躬身道:“陛下,沈姑娘误会了。这些女捕快都是从六扇门调来协助调查白阳会案件的好手,个个身怀武艺。“他转向芳如,语气带着几分焦躁:“沈姑娘,查案不是儿戏,您还是请回吧。”芳如的目光扫过那些女捕快,忽然定格在其中一人手中的奇门兵器上。那是一对鸳鸯钺,形如弯月,刃口泛着寒光。那女捕快显然不得要领,笨拙地摆弄着兵器,脸上带着几分懊恼。“这位姑娘,"芳如缓步上前,声音温和,“可否借兵器一观?”那名叫苏燕的女捕快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可是六扇门的独门兵器。”
芳如并不恼怒,只是轻轻伸出手:“若我没看错,这对鸳鸯钺应该这样握。”
苏燕狐疑地将兵器递过去,眼神中满是怀疑。芳如接过鸳鸯钺的刹那,一段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第七世的一个深夜,月光如水银般泻满庭院。周凌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带着她来到演武场。“拿着。"他将那对冰冷的鸳鸯钺塞进她手中,从身后环住她。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手腕要这样。"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指腹在她腕间轻轻摩挲。芳如记得自己当时浑身僵硬,只觉得他的触碰像火焰般灼人。“专心。“察觉到她的分心,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指尖沿着她的手臂缓缓上移,在肘关节处轻轻按压,“发力在这里,不在肩膀。”月光下,他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每一次他带着她舞动兵器,衣料摩挲间都带来一阵战栗。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颈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走神了?“察觉到她的颤抖,他低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他的手依然稳稳地握着她的,带着她完成一个又一个复杂的招式。兵器破空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与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混在一起。那时她只觉得屈辱,认为他是在借机轻薄。可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指导虽然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却每一招每一式都教得极其认真。
“记住这个感觉。“最后一式结束时,他的唇无意间擦过她的耳垂,声音暗哑,“也许有一天会用得上。”
此刻,在刑部衙门的回廊下,芳如闭目凝神,前世那个月夜仿佛重现眼前。周凌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手腕要稳,发力在腕,不在臂。”
她倏然睁眼,眸光如电。
只见她手腕灵巧一转,那对鸳鸯钺顿时在指尖活了过来。双钺划出两道银亮的弧光,在空中相击发出龙吟般的清响。她身形翩若惊鸿,一个利落的回旋,兵器已稳稳收在掌中,连衣袂都恰到好处地归于平静。
整个回廊鸦雀无声。
苏燕张着嘴,手中的佩刀“呕当”一声掉在地上。其他女捕快更是目瞪口呆,有人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郑禹倒抽一口凉气。
芳如唇角微扬,将鸳鸯钺轻巧地抛还给苏燕:“这鸳鸯钺讲究以巧取胜。她语气淡然,“苏姑娘若是有兴趣,我可以指点一二。”苏燕手忙脚乱地接住兵器,脸颊涨得通红。周凌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波动,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里,终于漾起了一丝真实的涟漪。
他缓缓抚掌,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回廊中格外清晰。“精彩。“他声音依旧平稳,但其中暗藏的赞许却让所有人为之一震,“没想到沈姑娘还有这等身手。”
他转向郑禹,语气斩钉截铁:“即日起,沈姑娘与各位捕快同级,参与案件调查。”
芳如垂下眼帘,想起第七世时,周凌手把手教她时的严厉神情。那时她觉得他是在故意折磨她,或是借机亲近,没想到如今这技艺竞成了救命的筹码。
“臣女遵旨。"她轻声应道,余光瞥见周凌转身离去时墨色衣袖划出的弧线。晨光初透,芳如换上一身靛蓝色男式官服,将青丝利落地束在冠中,准时踏入刑部衙门。
郑禹早已候在院中,见她这身打扮,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如常。他引着她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堆满卷宗的厢房。“这些是近年来积压的案卷。“郑禹指着几乎堆到房梁的文书,语气平淡中带着几分试探,“既然沈姑娘自请来刑部效力,便从整理卷宗开始吧。”芳如环视这间尘封的厢房,目光掠过蛛网密布的梁柱和堆积如山的文书。她心知这是郑禹给她的下马威,虽说她是皇帝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