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酸液腐蚀甲壳和血肉的声音令人牙酸。
头兽痛苦地咆哮,动作更加狂乱,却始终无法抓住这只烦人的“跳蚤”。
铁熊则完全陷入了狂暴状态!
他注射药剂后本就难以抑制的野性,在血腥战场的刺激下彻底爆发!
他双眼赤红,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竟不闪不避,直接冲向一头体型相对较小的头兽!
“来啊!杂碎!”
他硬生生用肩膀抗住了头兽的一次撞击,脚下的冻土寸寸龟裂!
虽然被撞得气血翻腾,但他竞然没退!
趁着头兽因反作用力微微后仰的瞬间,铁熊怒吼着,双臂肌肉贲张到极限,青筋如同要爆裂般凸起,猛地抓住了头兽一只相对纤细的前肢!
“给我断!!!”
伴随着他野兽般的嘶吼和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他竟然凭借蛮力,硬生生将那粗如梁柱的兽肢撕扯了下来!
墨绿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
头兽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铁熊沐浴在兽血中,高举着那截断肢,发出胜利的咆哮,状若疯魔!但他赤红的双眼中,理智的光芒正在被狂暴的火焰迅速吞噬。
其他破壁者也各显其能。
有人利用速度优势吸引火力,为队友创造机会;
有人凭借强化感知,提前预警来自其他渊铠兽的偷袭;
也有人像陈元一样,虽然失去了双臂,但机械义肢在基因力量的驱动下爆发出恐怖的精准度和力量,用特制的穿甲弩箭,精准地射入头兽的复眼或伤口深处!
破壁者的加入,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冷水,瞬间在兽群后方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以超越常理的力量、速度和战斗方式,精准地执行着斩首战术!
一头又一头头兽在围攻下发出不甘的哀嚎,轰然倒地!
失去了头兽的指挥,本就因天罚之眼打击而混乱的兽群,彻底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
冲锋的势头被打断,阵型散乱,甚至开始出现互相践踏和退缩。
战斗并未结束,但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叹息之墙上的压力骤减,士兵们得以喘息,重新组织火力,更加高效地绞杀着失去指挥、陷入混乱的普通渊铠兽。
电磁炮的轰鸣、机枪的嘶吼、爆炸的巨响,依旧在战场上回荡。
但破壁者们的初阵,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一名破壁者在强行突袭一头头兽时,被其临死前的疯狂甩尾扫中,如同破麻袋般飞了出去,撞在坚硬的冻土上,全身骨骼碎裂大半,眼看是不活了。
另一名破壁者被狂暴的铁熊在无差别攻击中误伤,手臂被撕扯下来,重伤濒死。
铁熊本人,在撕碎那头头兽后,彻底陷入了狂暴的杀戮状态,敌我不分,开始攻击靠近他的任何生物,包括试图救援他的同伴!
最终,雷虎和苏晴不得不联手,冒着巨大的风险,用特制的强效镇静剂和高压电击枪,才将力竭的铁熊制服,拖回了后方。
他的身体因过度透支和狂暴反噬,多处血管爆裂,陷入了深度昏迷,生死未卜。
雷虎自己也浑身浴血,甲壳的碎片深深嵌入他的手臂和肩膀,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后,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细胞燃烧般的刺痛。
苏晴强忍着使用能力后大脑的剧烈抽痛和心底翻腾的破坏欲,跪倒在雪地上,用颤抖的双手,徒劳地按压着那名失去手臂的同伴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
当最后一头渊铠兽在叹息之墙下被集火打成筛子,发出绝望的哀鸣倒下时,震天的炮火声渐渐停歇。风雪重新笼罩了战场。
只留下满目疮痍。
叹息之墙下,堆积着数百头渊铠兽庞大而狰狞的尸体,墨绿色的血液在低温下凝固,将雪地染成一片污浊的冰原。
墙体和防御工事上布满了爪痕、凹坑和燃烧的痕迹,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士兵们的遗体被小心地抬下,盖上了白布。
破壁者的牺牲者,被单独安置,他们的名字将被刻上英烈墙的最顶端。
昆仑之心守住了。
但这胜利,浸透了鲜血与燃烧的生命。
指挥中心内,吴卫国和林风看着传回的战报和伤亡数字,久久无言。
屏幕上,代表着兽群的红点已经消失,但更远处,那深邃的、象征着海洋的蓝色区域,仿佛有更多、更恐怖的黑影在无声地蠕动。
深渊的第一次试探被击退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甚至于现在海渊纪元才刚刚开始,不敢想象最后的异兽纪元会有多么的恐怖。
下一次,它们会来得更多,更强,更狡猾。
而人类,为了生存,将不得不释放出更强大的力量,踏入更深的未知,付出更惨烈的代价。破壁者的血,染红了昆仑的雪。
也点燃了人类在深渊边缘,那不屈的、带着疯狂与悲壮的文明之火。
风雪重新覆盖了战场,试图掩埋那触目惊心的血腥与惨烈。
叹息之墙下,渊铠兽庞大的尸体堆积如山,墨绿色的血液在极寒中凝固成污浊的冰雕,散发着浓烈的腥膻与焦糊混合的恶臭。
清理队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在武装警戒下艰难地切割、搬运这些巨大的残骸,每一刀下去都溅起冰渣和粘稠的冻血。
这些尸体是宝贵的生物样本,也是潜在的污染源,必须尽快处理。
墙体和防御工事上布满了深深的爪痕、凹陷的弹坑和火焰灼烧的焦黑痕迹,如同狰狞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工程兵们冒着严寒和可能残留的生物毒素,争分夺秒地进行抢修,焊接的火花在风雪中明灭不定。昆仑之心内部,气氛凝重而压抑。
胜利的喜悦被巨大的伤亡和沉重的代价冲得荡然无存。
医院早已人满为患,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