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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得重逢(2 / 2)

了。

“我在林中打转的这些日子,发现了一具枯尸,尸身早已经腐烂,身旁遗落了一只令牌,上写执卫司白鹤眠三个字。当时我并没有存旁的心思,只是看着那具尸身有些伤怀,便将其掩埋了。”

白鹤眠道:“谁知,刚将尸身埋好,秦津便突然出现了,他是来打猎的,遇到了我,见到我手中的令牌,竞说终于找到了。”薛溶月目光发颤,眉心心蹙起,一字一顿地复述道:“终于找到了?”“我以为他是认出我来了,后来发现错了,他是把我认成了执卫司的白鹤眠。”

说到此处,白鹤眠的呼吸也不禁颤抖:“虽不知距离我掉下悬崖过去了多久,但即便再久,我的容貌又能发生多大的改变,何以会令秦津竞然认不出我来?可就是这么奇怪,我在秦津的陪同下终于行出密林回到了长安,所有人一-“不论是曾经与白鹤眠相识的故人,还是与薛怀瑾相识的故人,都众口一词称我为白鹤眠。”

“于是,我就真的成了白鹤眠。”

白鹤眠深吸一口气,压下神色中的颤栗:“我想过去找你,回薛府,可我不论用何种方式,走那条路都无法踏入薛府所在的那条长街。好.…将手边的果酒一饮而尽,白鹤眠双手用力抱着脑袋,额角青筋暴起:“就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迫使我不能靠近你们,只能当白鹤眠,就像当时我一直在密林当中打转般。”

“我知道这样的说辞很荒谬,我甚至怀疑是自己掉下悬崖时摔伤了脑子,可…可事实就是如此。”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但一-”

不等白鹤眠把话说完,薛溶月已经点头:“我相信你。”白鹤眠猛然一愣,抬起头来:“你、你相信我?”薛溶月再次重重点头:“我相信你。”

她方才的猜测是真的。

因为担心兄长这个与原著剧情出现严重偏差的漏洞会导致剧情崩塌,所以兄长不能以薛怀瑾的身份示人,直到她在青衡山上的道观中捡到了那枚遗落的金珠。

也正因为此,原著不得不修改数年前兄长之死的剧情,从而强行改变了其余人的记忆,将兄长从“回到长安伤势过重而亡"的结局变成了“掉下悬崖”。看兄长神情痛苦,薛溶月鼻尖发酸,张了张口,脑海中系统骤响的警告声中又令她无法向兄长解释原著、系统等存在。最终,她别开脸去,只好岔开话题道:…这肉其实有点咸。”“啊?"白鹤眠一呆。

他没有想到薛溶月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懵了好一会才神色狐疑地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哪里咸了?”

薛溶月红着眼眶,嘴硬道:“就是咸了。”“你胡说八道!”

“你厨艺不精!”

两人各执己见,说着说着,在看到彼此红着的眼眶时又不禁沉默下来,白鹤眠抱起那坛果酒给两只酒盏倒满:“既然已经重逢,便不再提前尘往事。薛溶月端起酒盏,哽咽着应道:“好。”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打更声起,外面已经宵禁,此时回府已然不便,白鹤眠将里屋的床铺褥子换成新的,让薛溶月歇下,自己则在檐下窗外铺了一张凉席。躺在床榻上,薛溶月侧头看向窗外,问:“兄长,冷吗?”白鹤眠笑道:“这是夏日,怎么会冷?反倒是屋里热不热,你怕热,没有冰也不知你能不能睡好。”

薛溶月说:“能,酒意上来了,我都有些困了。”白鹤眠道:“那就好,赶紧睡吧,明日醒来我给你炖鸡汤喝。”薛溶月乖乖点头,闭上眼。

片刻后,她又睁开,嘟囔着说:“我不敢睡。”窗外的白鹤眠显然也没有睡着,闻言打趣道:“多大人了,还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薛溶月哼道:“我是怕一睁开眼,你又不在了。”窗外忽然安静,白鹤眠坐起身,片刻后将一根绳子扔了进去:“绑上吧。”薛溶月愣愣看着那根绳子。

幼时,她跟随兄长出去打猎,被一只老虎吓住了,那几夜都需要下人在屋中陪着,被父亲知晓后斥责她娇气,不准下人再进来陪她,那时母亲生了病也无法来陪她,便偷偷喊来兄长。

碍于男女大防,兄长只能守在窗外,两人手上绑着一根绳子,只要她害怕拽一下绳子,兄长就会站起来,她看见后便能安心,沉沉睡去。白鹤眠问:“绑上了吗?”

薛溶月抬手擦了一下脸,低声回道:“马上。”下床将那根绳子捡起来,绑在手腕上,薛溶月轻轻拽了一下,随即便听兄长温声道:“好了,睡吧。”

“你以前都会站起来的。”

薛溶月不满地嘀咕,随即闭上双眼。

本以为是一个注定的不眠之夜,谁知,在外面一道道忽近忽远的蝉鸣声下,薛溶月闭上眼后,心中却十分安宁,很快便睡着了。打更声渐渐远去,檐下挂起的那一盏灯笼不知何时熄灭,月色如银,从青砖黛瓦上淌下来,将院中那棵老树浸得发亮,偶有夜风徐徐吹过,青绿叶子簌簌轻响,倒比白日里更显清寂。

细碎的声音忽在墙角响起,一道身影悄然无息落入院中。白鹤眠立刻睁开眼,目光清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窗内,随即跟随那道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一前一后走进了柴房当中。“刺啦”一声,烛火被点亮,明亮的火光映照着那道悍拔的身形。秦津转过身来:“怀瑾兄,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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