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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窗户纸(1 / 3)

第93章戳窗户纸

檐下灯笼在微风下轻轻摇曳,朦胧夜色铺开,昏黄的光晕自薛溶月的脸颊上一闪而过。

秦津喉结微滚,下意识往前进了两步一一他从薛溶月唇角骤然勾起的冰冷弧度中敏锐嗅到了不妙的气息,

“我、怎、么、来、了?"薛溶月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每一个轻飘飘的话音都带着怒火。

她怒极反笑道:“看来是我不该来。”

说罢,她甚至懒得再多说一句话,浑身上下都裹挟着怒意,牙关咬紧,转身便欲离开。

秦津赶紧上前一步,想要阻拦薛溶月离开的步伐,但薛溶月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情急之下,他眼疾手快握住薛溶月的手腕,宽大干燥的手掌紧紧禁锢住薛溶月。

“你怎么了?"觑着薛溶月的脸色,秦津小心翼翼地问,“谁惹你不开心了吗?我去帮你教训他。”

薛溶月气恼地挣扎了两下无果,闻言索性停下了脚步,斜眼冷冷地看着秦津,咬牙切齿道:“果真?”

“自然。"秦津没有丝毫迟疑道。

话问出口,薛溶月却不欲在府门前与秦津纠缠,张了张口,更是突然语塞一一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向秦津阐述心中这份无法缓解的愤怒。冰冷的神色在此刻出现明显的茫然,薛溶月在心中反复询问自己,这份塞满心口的愤怒到底应当如何叙述?

说因为看见他与旁的小娘子同游?

说想起了他流连烟花之地的过往?

更甚至她怀疑自己都不清楚这份愤怒的起源和由来,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发怒。

就像是一盆冷水忽而浇下,薛溶月仿佛冷静了许多,心中的愤怒酸楚还在,可更多的是迷茫心v慌和突然升起的逃避。抿了抿唇,薛溶月冰冷愤怒的神色暂缓,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敷在表面的平静,她想要将被秦津禁锢着的手腕抽出来,语气也不复方才冷漠:“算了,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秦津一眼看穿她伪装出来的平静,虽不知她到底怎么了,但自然不会放她这么离去,握着薛溶月手腕的力道不减反增。薛溶月使劲儿挣脱了两下,又来了气,眉心蹙起来,沉声道:“松手,我要回去了!”

薄唇紧绷着一条直线,秦津目光定定落在薛溶月脸上,希望从中探寻出她生气的缘由:“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

薛溶月自己都还没有答案,心烦意乱下根本无法回答秦津,她甚至莫名有些恐慌,想要逃避这个问题的答案,恨不能赶紧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将这个问题彻底掠过去。

“放手!"薛溶月恼怒道,“我现在不想说!”“跟我有关是吗?"秦津道,“你找我是想要兴师问罪,对吗?”秦津低声哄道:“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了吗?”薛溶月的耳尖一下子红了起来,是被人看穿的恼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她怒道:“我都说了没有,你放手!”秦津不愿意放手。

他莫名有种预感,此时若是放手放任薛溶月离开,今后他与薛溶月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放手!”

“不放!”

“秦津你放手!”

“不放!”

净奴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在这一声声"放手”不放"的僵持中,她醍醐灌顶,突然悟出来了什么:“娘子,您是不是瞧见秦世子与旁的小娘子同行这才生气了?”

薛溶月脸色顿时一僵。

脸皮如被火烧一般,薛溶月狠狠瞪了净奴一眼,猛地将手抽出来,转身落荒而逃。

“不准走!”

秦津也被净奴这一句话砸懵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却已经再次拽住了薛溶月的手腕。

紧紧拽住薛溶月的手腕,这一次秦津用了十足的力道,没有再给她丝毫的挣脱机会,拽着她朝正堂行去。

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秦津声音变得沙哑:“跟我走。”“我不去,你要带我去哪里?!"薛溶月费力挣扎。秦津说:“我们好好聊一聊,把误会解释清楚。”“有什么误会?没有误会,你不要听净奴瞎说!"薛溶月矢口否认。秦津微微侧首,往日锐利冷淡的双眸烧着幽幽明火,似是被冻结万年的深潭终于有了松动的痕迹,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没有误会,就更应该好好聊聊了。”

“怎么,薛娘子不敢与我聊聊?"秦津语气中刻意带着明晃晃的挑衅。果然,闻言薛溶月顿时冷笑一声,咬牙道:“有什么不敢的!”到了正堂,广晟极有眼色的驱散屋内侍奉的下人,关上门,与净奴一起守在正堂门前。

薛溶月冷着脸问:“世子要与我聊什么?”“我与那位娘子并不相熟,她是姬甸的妹妹,往常去府上寻姬甸时撞见过几次,今日在街上巧遇,因她的马车坏了,前来求助我,想要我将她送回…薛溶月听得更加心烦,不耐打断道:“所以你就将她送回去了?”秦津低头定定地看着薛溶月:“我没有。先不说我今日骑马,哪里来的马车送她,即便是有马车在,也不能借她,一旦传扬出去,难免会有闲言碎语流出来。”

薛溶月沉默须臾,方才继续道:“我今日亲眼见到你二人同行。”秦津呼吸越发粗重,解释道:“我与姬甸交好,到底是他的亲妹妹,若是没有请我帮忙便也罢,找到了自然不好置之不理,所以我派广晟去执卫司寻姬甸。我只与她同行过几步路,她去茶楼等姬甸派人来接她,我前去首饰阁,中途再无任何交集言谈。”

这么一番话听下来,确实是无可指摘,可薛溶月心里头的怒火虽然消减了几分,却仍觉一股郁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她刚想问宫里撞见的那桩事,秦津却像是猜到了她要问什么,喉结轻轻滚了滚,眼神又沉又亮,多了些按捺不住的急切:“太后娘娘一直想在我身边安插她的人,那位小娘子便是其中之一,她是太后的表侄女,一举一动都听太后授意,我与她之间更不可能有往来。”

薛溶月沉默片刻,还是没有忍住问道:“世子以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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