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谁不想早晨多睡一会儿呢?
怕只怕母亲说的“再俭省些”是要把家底都掏空了。
“这宅子咱们都住了十年了,也不差再多等半年。”庾明舒道,“再等半年,如若三郎真通过了课试、确定能留在书院,咱们再谈搬家也不迟。”
…
次日清晨,受生物钟影响,庾明舒醒得很早。
她没想到的是,难得休息一天,庾旦竟然也没睡懒觉。她披上夏衣,轻手轻脚地走出院子,绕过回廊来到书房时,房中已经坐了一道身影。
她推开门,放出室内混浊空气,让清晨的风吹进房中。庾旦循声望过来,好似吓了一跳。
庾明舒依着门框,挑眉道:“这么早起来?”
庾旦揉了揉眼睛,说:“一日之计,惟在于寅。”
“早起不等于刻苦用功,刻苦用功也未必是有用之功。天还没亮你就关起门读书,屋里空气不流通,闷得人昏昏沉沉,脑子都不清醒,怎么学得进去?”
庾明舒说着走进书房,把另一侧墙上的窗户也推开来,屋内瞬间亮堂许多。
“还有啊,在这么昏暗的地方读书,容易把眼睛看坏了,小小年纪成了半瞎,考上进士也枉然。”
庾旦头一回发现,阿姐竟然这么啰嗦,他有些痛苦地捂着脑袋,面朝书卷,拖长声音道:“知道了知道了,阿姐别念了。”
庾明舒轻啧一声,走上前把他的脑袋提起来,用手在他眼前比划了一段距离,道:“不能趴着看书,保持健康用眼距离。”
庾旦没招了,把脊背挺得笔直,仰起头看她:“这样行了吗?”
“非常好。”庾明舒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话锋一转,“你吃早饭了吗?”
“没吃。”
“出来吃了再学。”
庾旦叹了口气,起身跟着庾明舒去往前厅。
“阿姐,你才是我进步路上的绊脚石啊。”
庾明舒没忍住,回头拍了他一下,“我以前拦着你学习了?你逃课是我教唆的?你交白卷也是我强迫的?”
庾旦自知理亏,忙做了个把嘴缝上的动作。
吴秋娘从北边院子过来,瞧见这一幕,有些好笑道:“大早上吵什么呢?”
庾旦一下忘了嘴上的把门,抢先告状:“娘,我觉得阿姐越来越凶了,说起话来咄咄逼人,您得管管她。”
吴秋娘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随即轻笑一声:“姑娘家强势些没什么不好,免得叫人欺负了去。”
庾明舒乐了,抚着庾旦的肩膀说:“听见了吧?娘站在我这边。”
庾旦敢怒不敢言,在餐桌旁落座,抓起肉包子就往嘴里塞。
吴秋娘笑罢,转头对庾明舒道:“明舒,你今日若得空闲,陪我出趟门吧。”
庾明舒略有些惊讶,母亲这么“宅”的人竟要出门了。
“我没什么事,娘想去哪儿?”
“去趟东市吧。”吴秋娘若有所思地说,“我打算挑几件礼物,还给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