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还有铺盖,我也要新做的,不要旧的。”
刘爱巧被她的狮子大开口吓了一跳,耐着性子说:“哎哟,外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咱不是早就商量好的,二百八十八是图个好听!说好的彩礼就一百六十六!多出来的,结了婚还得要带回去交给你婆婆!”
“那不是还有一百六十六吗?妈,你就让我自个儿花了又能怎样!”江晓晓声音陡然拔高。
刘爱巧心里咯噔一下,这死妮子,原来盘算的是这个。
她真想骂她白日做梦,谁家嫁闺女收的彩礼不是攥在爹妈手里,哪有给闺女的道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钱,江晓晓想都别想。
但话不能明说,她还得顺着毛捋:“晓晓,咱家就你和你弟两个。你瞧瞧村里别家姑娘过的是啥日子,你过的又是啥日子。妈这心,半分都没偏过,你也得体谅体谅爹妈的难处。”
“家里先前攒下的那点钱,被江美秋讹完了。说实话,要是没了你这笔彩礼钱撑着,我跟你爹往后这日子,可真就没法过了!”
说着说着,刘爱巧掉了眼泪。
“那我怎么办?”江晓晓也哭了,“现在全村都等着看呢,要是晒嫁妆的时候露了怯,我不如找块石头撞死算了!”
她越想越恨,眼泪掉得更凶:“江美秋她凭什么?她能攀上叶忱晖,我绝对不能输给她!绝对不能!”
刘爱巧自然也不愿被江美秋压过一头,可现实摆在眼前,家里实在是没那个实力去硬撑这个脸面。
江晓晓坐在那儿,闹了一顿,这会儿也不吵了,只是默默地掉眼泪,泪水啪嗒啪嗒砸在衣襟上。
哭了半晌,她突然猛地一拍大腿:“那一百六十六,我不要。但是多出来那一百二十,你给我用!”
爹妈对她好,江晓晓自然也有感情,上辈子她就经常贴补娘家,这辈子自然干不出来落井下石的事,想来想去还是赵家有更多操作空间。
“别啊!那钱你拿了怎么跟你婆婆交代?牛红芬那老虔婆可不是好相与的,她能饶了你?”
江晓晓才不怕,“放心吧,出了事我自己扛着。再说了,她又能拿我怎么样?”
赵淮生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别说一个牛红芬了。
刘爱巧还想劝,但转念一想,要是不给,江晓晓问自己要钱怎么办?
犹犹豫豫,还是把钱拿了出来。
另一边,叶忱晖上午热热闹闹的来下了定,这会儿也在和江美秋商量嫁妆的事。
俩人约定的是搭伙过日子,自然不用像真的结婚一样走心,一切从简。
江美秋说,“你那边有缺的家具没,我置办了带过去。”
“东西都齐全,没什么需要的。”
“那行,”江美秋想了想,“我这边有不少现成的家具,回头找人收拾收拾,就当嫁妆算了。”
叶忱晖点点头。
既商量定了,第二天两人便一道进城置办结婚要用的东西。这一趟不是去县里,也不是去镇上,而是特意赶了远路,来到省城。
虽说离村里不算太远,但这却是江美秋实打实头一回来。
她一路瞧着车窗外掠过的电线杆子、砖瓦高楼,甚至还有不少小汽车,只觉得样样新鲜,果真和村里大不相同。
不过这点新奇并没持续多久,公交车一路颠簸,咯噔咯噔晃得厉害,她没坐过这么久的,晕的不行,一下车就扶住树,弯着腰缓了好一阵。
叶忱晖去路边摊端了碗酸梅汤,递到她手里。碗底还沉着未化的冰碴,一口喝下去,沁凉酸爽,总算压住那阵恶心。
正是缓神的功夫,又一辆公交车到站,门开了下来不少人。
江美秋没注意,不过下来的人却精准捕捉到了她。
江晓晓冷眼瞧着,这两天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她得意洋的笑,“瞧瞧,连个公交车都坐不明白,我看有些人啊,还是老老实实一辈子待在村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