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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第40章第40章

“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便该尽早了结才是。”温嘉月与他隔着些距离,说完这话时也未曾抬头,反倒因这甬道处有人经过,侧身避了避,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远了些。阴沉的天开始飘着稀疏冷雨,湿冷寒凉。来往的宫人与官员见着祁王,纷纷驻足朝他恭敬地行礼。

李承钰仿若不见,黑沉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离自己足有一丈多远人的身上。她能说出“原本就没关系”这话,当真令他刮目相看。温嘉月知道他此刻佛然作色的模样,大抵还是因知晓真相后,已然觉得她是心存不良又或是利用而生怒的。

不过事情已经摊明说清楚,她不必讨好顺从他,随他如何想。她声音依旧温和:“王爷方才在勤政殿听见了,我也只是受永宁侯迫害,一切皆是被逼无奈。若是没有琼林宴的设计陷害,我想我与王爷不会有任何接触往来。如今尽早结束这段荒谬的关系,对王爷,对我都好。”他是祁王,未来储君,自然是要注意名声与影响的。而自己说到底还是与永宁侯府脱不了关系,如此再见面纠缠,对谁都不妥。她语气和缓,话也说得极为明白,不想对面的人突然敛了情绪,陷入一阵死寂。

他双眸凝了一层冷霜:“这就是你想说的?”温嘉月点了头。

她觉得话说到这便足够了,见他似不再多言,她屈膝便欲离开,不料那高大的身影骤然压来。

李承钰切齿鸷笑:“是本王没看出来你竞如此精于算计。”他不是真想来听她狡辩的,却仍是忍不住问:“你口口声声说迫于无奈,本王且问你,适才说的“心愿已了'又是何意?可是觉得在本王身边筹谋算计完了,永宁侯倒了,便想着结束,安然无事地离开?”适才在勤政殿,他也看得真切,倘若御上赐死,她也会毫不犹豫说出出无心留在王府的话。

他看着她此刻避自己如蛇蝎的模样,蓦地就想起先前她那番假意顺从,虚与委蛇之态。虽不是为了永宁侯,可一一想来,心底也尤为不快。她可真是肆无忌惮,太将他放在眼里了!

“你说心愿已了,本王就该饶过你?”

温嘉月听他如此强词夺理,抬眸望过去:“我自问,我没能耐算计王爷也从未做过伤害过王爷的事。多次回侯府是为取得永宁侯的信任,给的亦只是虚假消息。而王爷对我回侯府也一直是默许的,至于为何允许又是何意图,王爷心里想必也清楚。”

那些疑心不信任的试探,她进王府第一天就清楚明白。温嘉月对上他那冷锐的双目,坦言道:“我进出王府的一举一动,王爷了如指掌,便是真做了什么,王爷如何会不知?若真要细算,王爷对付永宁侯,我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她暗中推波助澜,能说成是算计,她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当初到底是永宁侯府出来的人,与王爷站得是对立面,王爷疑心是应该的,此刻恼怒,也很正常。但如今事情分明后,理清关系离开,又哪里不对?”

温嘉月并不想与他争吵,她只想平静地结束。“王爷问何为心愿,愿得自然是仇者落狱不得善终。"她低过头,抚着脖子上红痕,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犹带着些喑哑,“从来不是对王爷算计,而是十几年的仇恨今日得报,如此才觉得心愿已了。”这话之后,他身上那沉冷压迫的气息似是散了好些,温嘉月松了不少心神。“王爷心慈,没打算要取我性命,适才又在殿内相救,我自是心存感激的。”

“既如此,何故急于离开?”

他脸色寒凉,语气却明显缓和:“你与永宁侯既无关系,本王便也不与你计较从前。”

说完,欲伸手朝她脖子上的红痕抚来,温嘉月抬手挥开,退了几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竟是一个字没听进去!温嘉月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思绪一下混乱起来,到底是她没说清楚,还是他压根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可若不肯放过,适才在殿内他又为何出手阻止永宁侯?又在圣上欲处罚时带自己离开?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一直在自己面上逡巡,温嘉月心里一阵鼓噪,失神了好一会儿。

李承钰见她骤然变得面冷,极为抗拒触碰的模样,缓缓收回了手,冷漠勾了唇:“你嘴上说着感激,心心中却不这么想,不过是拾起讨好的那一套,想让本王放过你。”

他太熟悉她这样不情不愿说着讨好的话,心底里的想法大概是截然相反的。他眼底没有温度,“你若当真对本王心存感激,便收了你适才那些念头。或许是感受到他注定不会与自己好言相说,温嘉月左右思量,揣测着他的意图,却只能看见他面覆阴霾,深邃的眉眼也隐约变得危险起来。她总算明白过来了,他竞是在恼自己要离开。他先前欲杀她又留下她,她可以理解为他是因为自己向永宁侯通风报信而怒恨,才泄愤般要折磨她。

可他眼下明明知道她是无辜,明明知道她不过也是求条活路,他竟还如此逼迫为难她!

他难不成要将她留在他王府一辈子?

“我与王爷之间没有结仇怨,如今我离开,为何不行?我眼下的身份只会给王爷带来不好的名声与影响,王爷丝毫不在乎吗?”她试图劝阻,他神色不动如山:“本王在乎那些作何?又有谁还敢不知死活妄论本王?”

这话温嘉月听得惊心,也想起他先前夜夜宿在云月坊与乐馆时,外头传的流言,他是当真不在乎一点。

她也亲眼见过他是如何残忍地对待以下犯上之人的,譬如徐家两个庶子传流言当街惨死,甚至乐馆那些打听他消息的人,都被活活刑问至死。如今胤王一败,更是没有人再敢说他祁王的不是了。

可便是如此才觉得惶恐,她厌恶他们这些权势滔天之人,何事都不容人半点反驳,是死是活,是圆是扁,喜怒哀乐,全由人掌控。有用便留,无用便弃,如同一件物品,压得人透不过气。

如此令人畏惧到不想靠近分毫,遑论继续与之在一起。温嘉月觉得自己无能与这样的人继续相处。“王爷金尊玉贵,只要开口,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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