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头昏眼花，可能随时失去意识。”她不等D909回应，快速补充，“沙子是活的，我们全员被迷晕吞噬。当前位置不明，如何保持清醒？”
“检测到神经元通信被干扰。任务携带的紧急医疗制剂可暂时抑制此种干扰。”
乔殊立刻掏出紧急医疗制剂，旋开注射。冰凉的液体带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涌入血管，驱散了部分昏沉，没有系统惩罚性质的刺痛来得奏效，但也缓慢起着作用。
“有缓解。D909，能否联系总部？是否有昏迷期间的记录？我们不在原来的沙地。”
“你好，1116。”
一个陌生的声音切入了频道，他声线清冷，语调温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不过是在一个普通的午后，发出了一声亲切的问候。“我是雇佣军的军师，莫途。此次任务临时更换的总指挥。”“很遗憾，任务已脱离预期。你们失联后，我第一时间派遣支援至原坐标，但他们未能找到那座寺庙。”
“你们对任务的预期偏差是不是有点大？还特别频繁。“乔殊没好气地回道，“我三天碰上两次。”
“抱歉。"莫途的声音依旧柔和，但乔殊听出了其中的平静无波。“我们通过D909，从你的战斗手环上导回了图像数据，沙粒产生了变化，此时原坐标的沙粒为普通沙粒，而图像上的，应该是某种变异体的身体细胞组织。”
“这个变异体特殊，我们还没有找到对应资料和数据，但作为参考，如此大型的变异体，大多都无法进行远距离的快速移动，所以我们怀疑你们还在此生标附近，只是深入地下，排查需要时间，还希望你们尽力撑住。”莫途还在为她讲解着目前的情况，乔殊已经行动起来了，从秦瞾开始，她摸索她的口袋，掏出了紧急医疗制剂，然后注入。好在虽然秦瞾没有像她一样，揣了一堆装备，但基础的物资还是携带了的。不等秦瞾转醒，她就立刻向其他人走去，夜玫、张医生、A6两个剩余成员，一一注射过去。
她面无表情，前有荒诞的"催债通知”，后有无语的“自求多福”。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直冲天灵盖。
真不是个人！
这念头几乎是本能地在她脑海中蹦了出来。随即，一丝极其不合时宜的、带着点冷冽的黑色幽默感又冒了头：系统确实不是人。不过它要是人，这会儿就该被联盟警察铐走了。联盟2125年最黑心的地下钱庄，利滚利也没敢翻50%一天的。这玩意儿比高利贷还他妈黑！而莫途呢，对于这个时空的人来说，人命大抵本来就不珍贵，尤其是她们这种普通人的命。
她无声地咧了咧嘴，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我面前有个废弃的城市，数据D909应该已经传回了，我们一会去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去的办法，或者线索，可以吧。”虽然应该是一句询问，但莫途听出了其中的“通知"意味，她并不是在征询自己这位总指挥的意见，她不信任自己，不信任雇佣军的援军，她要“自求多福”，自找生机。
他看着屏幕上，D909给出的两个数据，肯定了她的话：“可以。”那屏幕上，两个鲜红的数字映入他的眼底：“4%"，“8%"。
原地等待救援生还率一-4%。
前往废弃城市生还率一-8%。
两条路径都不足10%，待在原地，也许还能在睡梦中没有痛苦的死去，走向前方，也许也只是挣扎后痛苦地死去。
但莫名的，莫途有种预感一-这个编号为1116的女孩，可以活着回来。冰凉的制剂开始发挥作用。夜玫第一个猛地抽气，惊醒过来。她眼神瞬间恢复锐利，快速扫视环境，手已按在腰间的枪套上。“我们被拖入另一个空间了。“乔殊言简意赅，“沙子是活的。军师说救援需要时间，建议我们自寻生路。”
夜玫看了一眼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尚未苏醒的队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知道了。”
很快，秦瞾、张圆圆医生，以及A6的另外两名老队员也陆续转醒。在乔殊和夜玫的快速解释下，她们迅速理解了现状，张圆圆自发地去摸其他预备队员的紧急医疗制剂，为他们注射。
“队长，这三个怎么办。"A6的一名老队员询问。“予安，你问一下军师，喊他联系机械城那边，看这种情况怎么处理。”夜玫看向另一个老队员，“君娅，检查一下周围环境，注意安全。”“阿……头好痛…”一个预备队员呻吟着醒来，是编号1107的壮汉，之前嘲讽乔殊最起劲的那个。他茫然四顾，看到乔殊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和残留的轻蔑。<1
醒来的队员们互相搜救，使用配备的紧急医疗制剂唤醒同伴，而有个瘦高的预备队员醒来后，同样把视线投给了乔殊一一“夜队长！这个女人不对劲！"他跌跌撞撞地爬起，食指指着乔殊。“我们都昏过去前，我注意到她从地上拿了什么东西！然后沙子就开始动了！”
“沙子不对劲，我捧起来看看。"乔殊没有理会那个激动的预备队员，平静地看向夜玫。
夜玫点点头，调取了D909的信息，D909佐证了乔殊的话。“那也许是什么信号！或者机关、陷阱！"男人依旧激动，丝毫不信，把对死亡的恐惧转变为对乔殊的生气。
他指着乔殊的鼻子，愤怒地冲过来。
乔殊虽然没在看他，但反应极快地反手将他撂倒在地，“你再指着我，我一定卸了你的手。”
“啊！！“男人惨叫，“她……她还这么清醒，这么有力气，她就是有问题！他虽然还在叫嚷，但手却缩了回去。躺在地上，面朝别的方向愤恨道。其他的一些预备队员也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乔殊。“够了。“夜玫皱眉吼道，“能不能团结一点，在这种时候怀疑队友？你们只会把自己的懦弱，推罪在别人身上吗？”
“你要是还在这疑神疑鬼的，就在原地待着吧。"她看向那个地上的预备队友。
正好此时君娅探路回来了，夜玫下令，“愿意听命令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