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姐看了一眼林逸，手指放在脑袋旁边，转了几圈。
“柒柒，他是不是这里不太好？”
白柒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小声回应道：“看起来是的。”
林逸：……
他气得长长叹了口气：“在现实世界讨论副本的相关内容，是会被屏蔽掉的。除了玩家能听到，别人看到的情况就是光张嘴不发声。”
白柒瞥了一眼担忧且迷茫的萱姐，心下了然。
她想了一下，拉起萱姐的手，拍了拍。
“别怕，萱姐。”
她看向林逸。
“你刚刚说Ta，是指星星马戏团，还是……”白柒眼中藏着深意，“指星星？”
听到“星星”两个字，林逸眼神温柔了些。
“指星星。”
他声音放柔，可言语间颇为沉重。
“星星是我妹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但是她现在住院了，情况十分严重，已经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了，急需那株雪灵芝救命。”
白柒沉默了。
林逸有些急了：“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我、我在副本里赚的积分全都换成钱了，你只管开口……”
白柒轻轻皱眉，“我能在市中心心买小别墅，你觉得我会缺钱吗？”
林逸瞬间哑火。
萱姐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钱？”
“没事。”白柒朝她笑笑，“你先回去吧，你也看过了，我确实在家，也没啥事儿。晚一点，我会录视频解释的。”
萱姐看看林逸，又看看白柒脖子上还没褪下去的红痕，就差把“我不放心”四个大字写脸上了。在萱姐的强硬要求下，形成了三个人坐在客厅的诡异场面。
室内的气氛沉重且怪异，萱姐紧挨着白柒坐着，她掏出手机，准备随时拨打110。
林逸喝了口水，率先开口。
“我妹妹叫林星，是华育高中的高三生。一年前，她遭遇了校园霸凌。”
白柒怔住。
她想起了副本里的叶翎烟，心猛地揪起，手指微微蜷缩。
看着她的表情，林逸猜到了她的心思。
“对，和叶翎烟的遭遇一样，打压、霸凌、戏弄、孤立。而这一切，所有人选择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视心心态。”
他嗤笑一声，笑容中带着恨和悲凉。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星星身上有伤痕，情急之下抓住她追问，这才问清楚缘由。
我拿着照片去找班主任，结果班主任却和稀泥，嘴上说着严惩，可实际的防护措施一件都没做。直到星星身上又有了新的疤痕，我才注意到。”
萱姐忍不住问道：“你这个做家长的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关心孩子状态呢？”
白柒挑眉：“这段你听到了？”
萱姐：“从他进门之后说的，我都能听到好吧！”
“我、我平时太忙了。”林逸弯下腰，双手揪着头发，惭愧道。
“我初中的时候，爸妈就因为车祸去世了，肇事司机至今没找到。那一年，我14岁，星星8岁。这十年，我疯狂打工赚钱，只为在物质上补偿星星，却忽略了她的生活。”
看他这样，萱姐欲骂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白柒追问：“那她怎么住院的？”
提起这事儿，林逸双手紧握成拳。
客厅十分安静，只剩下男人低沉的呜咽声。
白柒默默地拿出一包纸巾，放在他的手边。
“所以，你是想用雪灵芝救你妹妹。”
“嗯。”林逸眼眶发红，带着浓浓的鼻音。
白柒看着他，眼神复杂。
在副本里，最后一刻，他暗藏心思，差点把她害死。
现实里，他偷摸查她地址，见面就想弄死她。
白柒说不讨厌他，那都是假的。
可林逸再怎么讨厌，可林星却是无辜的。
白柒抱着抱枕，垂下眼睑，遮住了眼中的纠结。
“妈呀，把人打成这样，这总有人管了吧！”萱姐紧紧皱眉，“虽然你奇奇怪怪的，但我认识一个顶好的律师，你要是有需要，直接和我讲。”
“谢谢，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因为无人死亡，所以对方只赔付了十万。”
林逸的笑颇为讽刺：“赔偿有什么用？人都半死不活的了。星星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是个彻头彻尾的植物人。医生说，她的求生意志很弱，大脑已经呈现出罢工的趋势了。”
他吸了吸鼻子：“如果真的是脑死亡，那……”
他没有说下去，可白柒和萱姐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逸一愣，点点头。
“娘嘞，女生为啥要对女生敌意这么大？”萱姐咂舌。
林逸看向她，语气中带着哀求：“你能把它给我吗？我可以拿别的道具和你换。”
白柒想到副本里的一幕幕，叶翎烟的遭遇再次浮上心头。
她看了一眼背包里的雪灵芝，下定了决心。
“好。”她语气平淡，“带我去医院，我要看看她的状态。”
医院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林逸轻车熟路，带着两人来到病房。
系统积分和现金的兑换比是1：100。
林逸拼了命地刷副本，靠着怪诞的风格，打出不少经典操作，成了耳熟能详的Joker，也攒下了丰厚的积分。
这些积分全被他兑换成了现金，养着一动不动的林星。
他拉开窗帘，把病床摇起来，打了一盆温水，轻轻替林星清理着。
“星星，哥哥虽然来迟了，但带了两个漂亮姐姐来看你，你开不开心？”
“今天天气很好，我来的路上碰到了一只流浪的小三花猫。你之前不是最喜欢猫猫了吗？等你醒了，哥哥就给你养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