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扶手上的臂肘微微舒展开来。
廖问今睁开眼,眉头微蹙,修长的指节抵在眉心揉了揉,药物作用催生出的疲惫和困顿感稍稍褪去,头脑也清明了许多。
许是生病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白,漆冷深邃的眸子天生带着距离感,直接越过彭维往台上望去。
视线落在女孩身上,他明明面色平淡,眼中却好似盛着几分担忧。
“哥,你醒了。”彭维立马凑过去,讨好似的递给他一杯酒,“来一杯醒醒神?”
廖问今垂下眼,视线刚触及到那杯酒水,下一秒就被人挡了回去。
应淮忙按下酒杯,对彭维说:“他半小时前刚喝了抗菌药的,可不能再喝酒了。”
“头孢配酒说走就走,这常识你不懂?”
“哎呦,我给忘了,对不住啊廖总。”彭维伸出的手顿了顿,用力拍了下脑门儿,立马将酒杯揽向自己,尴尬陪笑,“我的错,我自罚一杯!”
“无妨。”廖问今向后靠了靠,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上,姿态慵懒。墨玉般深沉的眸子直直望向他,唇边噙着一抹淡笑,“平日里倒是难得见你一面,今天怎么不请自来了?”
“嗐,我就闲着没事,瞎凑热闹。”彭维打着哈哈,不再提起刚才的事徒增尴尬。
耳边是舒缓的琴声。
眼睛扫过台上那抹清瘦身影,彭维脑中晃过一丝念头,挑挑眉,饶有趣味地问道:“廖总您看,十点钟方向那个弹钢琴的姑娘怎么样?”
廖问今正单手拢着火机点烟,微弱的火光在指间忽明忽暗,一半光影投在他的侧脸,另一半则隐于黑暗之中。
闻言,他手上动作顿了顿,纤薄的眼皮缓缓掀起,再次望向台上的人。
眼中并无波澜。
须臾便收回了目光,冷声道:
“不怎么样,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