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长还请息怒。”
戚玲玲推开护在身前的土民,迎着朱核玩味的目光,表情镇定自若。
“我戚玲玲向来是认赌服输的人,既然输了,这洗脚丫鬟我做便是!”
说着转过身,对寨子的土民们沉声道:
“你们全都回去吧,跟我爹娘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让他们千万莫要做傻事。”
闻言,众土民欲言又止,想要劝说,却又不敢违逆由琼王制定的规矩。
只得点头称是,一步三回头,不甘的离去。
朱核瞧着这一幕,心中颇感诧异,他还真没想到戚玲玲会遵守约定。
朱老六那家伙在琼州府的威慑力竞如此之大?
目送着族人离开武馆,戚玲玲回首瞥了眼朱椟,又看向旁边的盛庸,轻声道:
“盛司长,洗脚丫鬟我可以做,但我应该不算是奴仆吧?”
“不算,你们的决斗约定中,并没有写明,所以你算是佣人。”
盛庸并未偏袒谁,甚至还警告朱椟:
“安西兄,我们琼州府律法规定,除奴籍外,官、吏、民皆拥有相等民权。”
“任何人不得无故伤及他人人身安全。”
“由于你们事先决斗约定没有明确戚玲玲一方输了之后,洗脚丫鬟的身份定位。”
“是以,本司默认她为你所雇佣的佣人,每月你需按照琼州佣人平均薪资水平发放薪资予戚玲玲。”“另,本司郑重告诫你,不得打罚戚玲玲,若对方本职工作不称职,你可向财政司户籍部佣人管理所投诉,由佣人管理所做出处罚。”
. . .这他娘的是洗脚丫鬟?不能打罚,还得每月给付薪资,咱怕不是请了个姑奶奶回家吧?!”朱核对此很是不满,眯眼凝视着面色淡然的戚玲玲,沉声问道:
“你这土民女子,该不会是一开始就抓着咱初到琼州,不知情况,故意耍的小心机?”
“老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一琼州土民,怎敢和您这样结识监察司副司长的内陆大人物耍心机呢?又怎会有这本事呢?”
戚玲玲轻笑着解释,然而她这解释,更是证明了朱椟的猜测没有错!!
“好个土民女子,好得很啊!”
朱核气的不行,他没想到,自己堂堂大明秦王,今日竟被一土民女子给耍了!
想到这,他不免埋怨起盛庸。
“盛司长,你之前为何不提醒咱?就这样看着她跟咱耍小心机?”
盛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司是此次决斗的监督人、见证人,岂能行偏袒之事?”
“你自己没察觉到,怎还能怪到我的头上来?岂有这样的道理?”
这话说的,朱椟一时语塞,又气又郁闷,憋得一张脸红的发紫。
“哈哈,朱老二你这蠢货,整日耀武扬威的,咋的,竟被一小娘皮耍了?”
自场边走来的朱棣听到了几人先前的对话,笑的很是爽朗,很是开心。
其余几人闻言亦是忍俊不禁。
朱核正值气头上,被朱棣这般一番嘲讽,就要开口与其争吵,却在这时,戚玲玲抢先了一步。“嘿,那大黑耗子,你再敢叫老娘一次小娘皮,信不信老娘找几个七八十岁的骑马布甩你脸上?”“嘶”
戚玲玲泼辣的话语,让在场之人皆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当事人朱棣更是懵在原地。
“你刚才喊咱啥?”
朱棣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旁边的朱允坟见状阴恻恻提醒:
“四叔,她刚才喊你大黑耗子,还说要找几个七八十岁的骑马布甩你脸上,这你能忍?”
“忍你姥姥!!”
朱棣炸了:“大黑耗子?咱这叫威仪,是将帅之象,你个琼州土民女懂个屁!”
“还七八十岁的骑马布,你有本事去给咱找来,咱倒要看看琼州这地界有多神奇,竞有老妪七八十岁还用骑马布!”
这下,轮到朱椟笑了,朝着戚玲玲竖起大拇指:
“干得好,以后要是朱老四这狗东西惹咱,你就给咱拿出刚才那泼辣劲,狠狠收拾他。”
戚玲玲闻言,笑着伸出自己的玉手。
朱核不解:“你干啥?”
“给钱,我的本职工作是洗脚丫鬟,帮你收拾这大黑耗子是另外的价钱。”
朱椟:“”
朱棣:“他娘的,咱不是大黑耗子!!”
燕王向来以自家皇帝老子为榜样,希望日后能成为像他那般的当世英雄。
英雄,当然是不能欺负妇孺的。
是以,朱棣以往从来没有对妇人、稚童发过火,动过手。
但戚玲玲.. ..她那张嘴巴实在是太毒了。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比喻也着实过于形象,形象的让朱棣破防了。
气的他都想要破戒,有些不知礼数,泼辣无赖的女子,就应该狠狠收拾一顿!
也就是想想而已,有盛庸这位琼州监察司副司长在,自是不可能看着朱棣欺负琼州本地女子。另外,朱棣虽也被戚玲玲搞得有些郁闷,却也坚定的护着她。
毕竟,看朱老四这个狗东西气的跳脚,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啊。
决斗之事到此结束。
盛庸向武馆馆主表达了感谢,馆主连连摆手,表示这场地借用的太值了。
看着正对朱棣挤眉弄眼的朱校,称赞道:“这位壮汉所用的招数,虽下流,却是一等一的实用,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也让我馆内的这些学徒们懂得了,决斗不是儿戏,绝不可有妇人之仁。”
说着,他甚至上前两步拉起了朱椟的手。
“壮士,不知你可否在我们馆内教上几节课?学费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把先前所用的招式,传授给我们的师父、学徒们。”
朱核刚才可是清楚听到馆主说自己的招数下流,这厮生性惯于犯浑,岂会给馆主好脸色。
用力甩开馆主的手,没好气道:“教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