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蛙种子并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便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而林夏也实验了一下,自己确实可以释放地晶蛇和天角蛇的毒素。
这一发现让林夏都傻眼了。
明明之前在月宏盛那满是毒物的庭院里面,林夏都没有这种感觉。
难道是第一魂技生命之毒带来的影响?
要不然林夏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毕竞这实在是太夸张了一点。
化生为毒,化毒为生!
此刻林夏这才真正意义上知道了自己这个魂技的厉害之处了。
要是没有后续的事情发生,说实话林夏还真的挺感激月宏盛的。
要不是对方,自己还真的获得不了这么好的魂环!
对此,林夏笑了一下之后,也是带着妙蛙种子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了村子里面,。
林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推开了那扇破旧的祠堂偏房门扉。
刚踏入村庄范围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便攫住了他的心脏。
太安静了。
死寂,如同墓穴一般。
连夏夜本该喧嚣的蝉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弥漫的不是熟悉的村庄夜晚气息。
而是另一种东西一一浓郁的腐殖土味混合着一种甜腻得令人作呕的铁腥气,比他之前在后山感受到的“烂肉毒”更加凝练、更加霸道,仿佛粘稠的血液沉淀了百年。
“达呐!”
妙蛙种子的藤鞭紧绷,缠绕在林夏脚踝上传递着不安的悸动。
它背上神奇的种子鳞茎微微翕张,显然对空气中弥散的剧烈毒素产生了本能的反应,但它也清晰地感知到,这味道中蕴含的威胁远超之前的烂肉毒。
林夏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毒藤骨翼在脊椎处无声地蓄势待发。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这根本不是寻常村落该有的气息!
林夏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捞起妙蛙种子,几乎是撞开了偏房的木门。
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他手速快到出现残影,将仅有的几套衣物、聚日镜和水晶片、钱袋以及那本重要的记录册和觉醒材料,一股脑塞进行囊,整个过程不超过五息。
“走!”
林夏的声音压抑而急促,转身就冲出了偏房,目标直指村口方向。
一路上,那种毛骨悚然的死寂感如影随形。
他刻意放轻了脚步,精神力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试图捕捉任何一丝生命的波动一一没有鼾声,没有梦呓,没有婴儿啼哭,甚至连老鼠愍窣的声音都消失不见。
每一座低矮的土屋都像是一座沉默的墓碑,透出令人窒息的空洞。
妙蛙种子被林夏夹在臂弯里,绿色的皮肤下魂力微微流转,藤鞭警惕地竖起,随时准备反击可能从任何角落扑来的袭击。
它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侧房屋的阴影,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蒸汽般的“嘶嘶”声。
终于,他们接近了村口那片相对开阔的空地。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林夏的血液瞬间冻结到了冰点!
村口燃烧着一堆异常明亮的篝火,跳跃的火光将整个村口染上了一层诡谲的金红色。
而篝火的前方,密密麻麻站着整个天角村的村民!
男女老少,包括白天那些恐惧又警惕的那位精瘦黝黑的老村长!
他们如同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
火光映照下,一张张脸庞僵硬无比,眼神空洞得如同被挖去了灵魂的玩偶,没有焦距,没有情绪,只剩下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死灰般的麻木。
更让林夏心脏狂跳的是,就在这群“活死人”村民面前的地上,赫然躺着一条庞大而熟悉的身影!是那条千年天角蛇!
此刻它的模样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庞大的墨绿色蛇躯竞然从中部被生生撕裂、咬断,断成了两截!
内脏混合着粘稠的紫黑色血液和碎骨,从巨大的裂口中流淌出来,染红了地面。
伤口边缘的鳞片呈现出一种晶石化的焦黑状,断口更是血肉模糊,呈现出令人作呕的锯齿状撕咬痕迹那巨大的口器印记,与林夏在树冠阴影中惊鸿一瞥看到的恐怖镰颚形状隐隐重合!
一股比之前浓烈百倍的甜腻铁锈腥气混杂着尸体的恶臭,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
林夏的脚步在村口边缘的阴影里猛地刹住。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炸起!
“我他妈……”
林夏的内心疯狂咆哮,嘴角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抽搐。
“走到哪塌到哪?我是什么灾星吗?!”
“月宏盛阴魂不散,魂兽窝点随便撞,现在连个觉醒任务都能遇到千年魂兽追杀+全村诡异异变?!老子才七岁啊,只想低调发育一下,有什么错啊,!!”
内心的疯狂吐槽与恐慌如同海啸,几乎将他淹没。
但无数次亡命奔逃磨砺出的神经在这一刻绷紧到了极致。
林夏强迫自己深深吸了一口那腥臭刺鼻的空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最终挤出一个僵硬到极点、却极力想表现出困惑和惊讶的笑容。
放下妙蛙种子,向前走了几步,让自己的身影暴露在篝火光晕的边缘,声音尽力维持着一种武魂殿执事应有的、略带疑惑的平稳腔调。
“村长?各位?这是……怎么回事?这大晚上的,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还有这…这蛇……是谁把这东西……”
林夏的手指向地上那惨烈到极点的蛇尸。
“……弄到这里来的?你们没事吧?”
林夏的目光紧紧锁定离他最近的老村长。
然而,老村长那张饱经风霜、白天还透着世故与狡绘的脸,此刻如同覆盖了一层蜡质的面具。嘴唇微微张着,却没有任何回答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