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星野耳尖涨得通红。
“不可能。”
正是因为絮蕊性格孤僻,在学校里几乎不和其他人说话,集体活动也从不参与,大多时间都在睡觉。但是只要他找她,她再困都会爬起来陪他。
这样独属于他的温柔,让他怎么能不心动。
后来遇到那件事,他对絮蕊远离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和朋友说起,他们都说絮蕊是吃醋了。他心里别扭,但还是主动去找了絮蕊。
那天絮蕊见到他时的眼神,他到现在都忘不了。
那双眼睛,像是沾了露水的钩子,软绵绵的挠过心间,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卜星野猛地打了个寒战,强行从那些记忆中抽回心神。
“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以前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
他一只手按着胸口,感受着那逐渐平息下去的心跳,呼吸也变得平缓。
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他对絮蕊是恨更多,还是那种不可言说的感情更多。
他明明恨她入骨,但听说她要嫁给姜尘时,心碎的感觉却是那样清晰。
“咦?很奇怪。”这时,石启元的惊讶声,将他强行从那些记忆中抽回。
几人抬头看去。
屏幕中,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絮蕊和卜星野都八岁了,还是稚嫩孩子的模样。
这个时候两人经常在房间里玩游戏,卜星野教会絮蕊很多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玩的游戏。但是不对劲。
这天,两人在房间里玩游戏,絮蕊敏锐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她敏锐警觉起来,暂停游戏,快速起身打开房门。
她的速度实在太快,甚至不到一秒钟,便开了门。
广场上众人很惊讶,门外的姚寒似乎也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顿时僵在了原地。
就在这一瞬间。
所有人都能清晰看见异常。
姚寒的外表并没有任何异样。
但是它的虫族本体的头顶上,伸出来了一根柔软的触角。
那根触角已经快速收回,快到让人以为那是错觉。
絮蕊警惕盯着他,“你在门口做什么?”
姚寒眨眨眼,一脸无辜,将手里的托盘往前递了递,“姐姐要我来给你们送水果。”
絮蕊问:“刚才你伸出来的那根触角是什么?”
姚寒则表示不知道,“可能是我的胡须,你是不是看错了?”
说着,他的虫体在脸上摸索了下,拉出来一根胡须,“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众人议论开来。
“有点像?但好像不是?”
“你们看见了吗?是不是颜色不太一样?刚才看到的那个触角,颜色更深一点?”
“就看了一眼,谁知道啊。”
“我总感觉很诡异,有些不太对劲。”
絮蕊也觉得不太对劲,但是身后已经传来卜星野的声音。
“是叔叔吗?叔叔来找你了吗?你要回家了?”
絮蕊来不及细想,只能接过果盘,转身回去,“没有,我爸爸来送水果了。”
这样的片段,还不止一次。
一年后的某一天,絮蕊来隔壁找卜星野,又一次遇到了站在卜星野房门口的姚寒。
他只是站在门口,什么都没做。
可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怪异,令人头皮发麻。
唐峰上下打量着卜星野,“你没事吧?没有被那只虫族做什么吧,看它那样子,应该不是来要你命的。卜星野茫然摇摇头,“没事,这么多年我不还活得好好的么,体检各项指标也都合格。”
唐峰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你的腿…”
卜星野笃定道:“这是和絮蕊一起参加选拔时,她把我推下悬崖后摔的。”
“这些年,舅舅应该没有对我做什么,而且我们两个也很少单独相处。”
姜尘冷哼一声,“你们别忘了,这些记忆是絮蕊的,有些地方可能会故弄玄虚,对于姚寒的记忆,也可能存在着偏见,毕竟,我们都知道她在这个时候对虫族的厌恶程度。”
絮褚道:“说不定,这只虫族原本是要对卜队长做些什么的,但是被姐姐阻拦了。”
“你们别急着否定我,这不是不可能,我们不能因为既定的结果没有出现,就否定别人的付出。”众人抬头看向屏幕。
他们从记忆中能看出,姚寒对卜星野的确是另有所图的。
絮蕊真的解决了吗?
如果她真的解决了,那为什么姚寒能在卜星野身边存活十年?
就在第二次察觉出异样后。
絮蕊抓着姚寒的衣领,将人按在卫生间的洗手池上。
她死死按着姚寒的脑袋,黝黑的瞳孔如淬了剧毒的锋利刀刃。
“你究竞在打什么主意?”
这么做,顿时引来广场上众人的一阵叫好。
对付这种有心机的虫族,就应该这样!直接打!
姚寒吓得瑟瑟发抖,“我没干什么啊,就是路过而已,路过!”
絮蕊冷哼一声,“你真当我眼瞎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发现你似乎对卜星野另有所图?难道你故意装模作样潜伏在这里就是为了他?”
姚寒委屈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他的舅舅,亲舅舅啊!我能有什么图谋?”“我在这里都住了一年多了,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我发现你对我有太深的偏见,我还以为咱们能当亲人呢。”
絮蕊冷嗤,“谁要和你这种恶心的虫子做亲人?”
她的瞳孔再次被红色覆盖。
看着手里那无力挣扎扑腾的虫族,真想直接弄死。
只要弄死,就不用每天忍受这种恶心的气味,晚上睡觉都不能安稳。
这时,门外响起卜星野的声音,“小蕊,你在里面吗?我好像听到动静了。”
姚寒赶紧扬声说,“是叔叔,叔叔不小心摔倒了。”
他的脑袋还被絮蕊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