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溪”品牌的名气一夜之间彻底打响!不再是局限于本地的知名品牌,而是成为了全国范围内备受瞩目的时尚新星。
大量的合作邀约、订单如同雪片般飞来。电话被打爆,工作室的门槛几乎要被前来寻求合作的商家踏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成功和汹涌的订单,苏禾溪和蔡静琳两人即使不眠不休,也根本无法完成。苏禾溪当机立断,展现出了她作为企业家的魄力。
她毫不犹豫地将秀场赚来的第一桶金以及大部分后续订单的定金,全部投入进去,砸钱开辟了自己的专业生产线!
她购买先进的缝纫设备,高薪招募熟练工人,并亲自培训,由蔡静琳担任技术总监,严格把控每一件产品的质量。
“溪”品牌,从一个设计师工作室,正式迈入了规模化生产的新阶段。苏禾溪的野心和梦想,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一步步变为现实。
腊月二十九,生产线终于赶完最后一批紧急订单,正式放假。
苏禾溪亲自给工人们发了丰厚的红包和年货,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高高兴兴地回家过年去了。喧闹的厂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的布屑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纤维味道。
蔡静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临走前看了看独自站在办公室窗前的苏禾溪,问道:“大家都走了,你呢?你这个大老板准备在哪过年?总不能一个人守着这空厂房吧?”
苏禾溪刚想随口说“就在这儿”,蔡静琳却眼尖地瞥见了默默站在厂房大门外昏暗灯光下的那个高大身影,她忽然了然一笑,揶揄道:“看来我的担忧有些多余了。走了,新年快乐!”
苏禾溪闻言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了周凛。他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呵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结成白雾,正安静地等着,没有进来打扰。
蔡静琳走后,周凛才推门进来,带进一股寒气。
“忙完了?”他声音低沉。
“嗯。”苏禾溪应了一声,继续看着窗外冷清的街道。
“跟我回家过年吧。”周凛开口,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家里都打扫干净了,绝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苏禾溪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去。我还有事要处理,要加班。况且,”她转过身,语气疏离,“周凛,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去你家过年,算怎么回事?不合适。”
周凛眉头紧锁,继续劝说:“公司都放假了,能有什么事?你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厂房里,不安全。晚上这附近都没什么人,你就不担)心………”他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不担心晚上遇上溜门撬锁的强盗?现在谁不知道你苏老板有钱?万一有人起了·心……”
这话戳中了苏禾溪一丝隐秘的恐惧。她的事业做大了,名声在外,确实容易惹人眼红。
这厂房晚上就她一个人……想着想着,周凛描述的可怕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她强装的镇定开始动摇,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周凛看出她的松动,趁热打铁:“就吃顿年夜饭,吃完你要是不想待,我马上送你回来。绝不勉强你。他的眼神诚恳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担忧。
最终,在周凛半是劝说半是“恐吓”下,苏禾溪终于勉强点了点头:“……行吧,就吃顿饭。”周凛眼底瞬间涌上喜悦,小心翼翼地将她接回了家。
刚到院门口,正在贴福字的周稚生一眼看到周凛身后的苏禾溪,激动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扯着嗓子就朝屋里喊:“妈!蓝茵!快出来!嫂子来了!哥把嫂子接回来了!”
王慧仙闻声立刻从厨房跑出来,围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看到苏禾溪,脸上笑开了花,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哎呦,小溪……小溪真来了!好,好!快进屋,外头冷!这下好了,人齐了,这才叫团圆年,团圆年!”
周蓝茵慢吞吞地从厨房出来,看着被母亲和哥哥簇拥着的苏禾溪,撇了撇嘴,没说话。现在苏禾溪是有钱的大老板,又是她哥的心尖肉,她就算心里再不乐意,也得忍着。
苏禾溪看着他们热情的样子,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冷漠。
周凛给她搬来一个小马扎,放在避风又能看到大家忙碌的角落:“你就坐这儿歇着,暖和,什么都不用你做。”
苏禾溪还真就一言不发地坐下了,裹紧大衣,冷眼看着周凛和周稚生兄弟俩爬高上低地贴对联、挂灯笼,张罗着院里院外的喜庆。
厨房里传来王慧仙和周蓝茵忙碌的声响和阵阵饭菜的香气。
晚上,丰盛的年夜饭摆满了桌子。
大家围坐在一起,周凛不停地给苏禾溪夹菜,周稚生努力说着俏皮话想活跃气氛,周蓝茵和王慧仙时不时掺和两句。
饭桌上其乐融融,但苏禾溪始终觉得一种无形的憋闷缠绕着她。这热闹、这关怀、这所谓的团圆氛围,都让她感到不自在甚至窒息。她讨厌这种被期待回应的热情,讨厌这种家庭式的紧密联结。饭还没吃完,她突然放下了筷子。
“我吃饱了。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她说着就要起身。
一桌人都愣住了。
王慧仙连忙挽留:“这……这还没吃完呢?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啊?”
周稚生也劝:“嫂子,今晚就住这儿吧,哥那屋都收拾好了。”
周凛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知道她去意已决。
苏禾溪态度坚决,什么理由都听不进去,拿起包就往外走。周凛只得赶紧拿起外套追了出去。身后传来周蓝茵终于忍不住的气呼呼的抱怨声:“她就不能消停一下吗!非要作!害得大家吃个年夜饭都不高兴!”
回去的路上,寒冷而寂静,只有远处零星的鞭炮声点缀着夜空。
周凛小心翼翼地陪着苏禾溪,半晌才低声问:“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哪里不舒服?”苏禾溪语气尖酸刻薄,像一只竖起了全身尖刺的刺猬:“没怎么。我就是不想呆在你家而已,看着你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