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中年太监的头垂得更低了,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衫。
吕法沉默了片刻,那攥紧佛珠的手缓缓松开,重新开始捻动,只是那节奏,比之前更加缓慢,更加沉重,如同在无声地敲打着丧钟。
“去。”吕法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尖细,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无情。
“传咱家的话给王小七。”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手中的信纸,仿佛在对着那字里行间的杀机说话,“杜延霖……不必再留了。”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
“做得干净些。”
“你这样说,王小七知道该怎么做。”
中年太监浑身一凛,猛地躬身:“奴婢遵命!定办得妥妥当当!”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倒退着,迅速消失在暖阁厚重的门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