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望着重新停下脚步的二人。
心中浮现一抹无奈。
不知为何,他又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届掌门。
连门下弟子都管不好。
在座的又有诸位正道同道,传出去恐怕会有损青云门的颜面与掌门的威严。
他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各峰首座。
先是落到苍松道人身上,想要示意他开口将林惊羽劝回。
但苍松此刻却没有看他。
而是捂着胸口。
似乎身体有些不舒服,眉眼之间有几分阴郁。
道玄又看向大竹峰首座田不易。
田不易却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让道玄一阵心塞。
反了。
都反了。
他这个掌教真人的面子不仅在弟子那不好使,在各峰首座的面前也不好使。
罢了。
罢了。
当年在玉清殿公审万师弟的事情让诸位师弟师妹都对他有怨言。
因此埋下了隐患。
如今这一幕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当年和今天又何其相似。
道玄累了。
他收回目光,无视了站在张小凡身侧的田灵儿与林惊羽。
望向张小凡淡淡的说道:
“第二件事,也是焚香谷的上官策道兄为何来此的原因。”
他说罢就不再说话。
显然是让上官策自己说。
坐在道玄真人左手边第二个位置的正是来自焚香谷的上官策。
这位上官长老属于正道老一辈高人。
平素里他镇守焚香谷的圣地玄火坛,不出焚香谷半步,这次却出了焚香谷,所为事情的分量显然不轻。
上官策的样貌有些许阴郁。
他看着张小凡嘿嘿冷笑:
“天音寺的大梵般若你是不是偷学老夫不管,但老夫得到消息,我焚香谷的镇派神器——玄火鉴却和你脱不了干系。”
他回首望向道玄真人,厉声道:
“敢问道玄真人,你青云门门下弟子,偷盗我焚香谷镇派神器,又是何种罪名,你们要给我一个怎样的说法!”
“这就是正道魁首的青云门?”
“门下弟子竟是这种鸡鸣狗盗的卑劣之徒!”
道玄真人还未答话。
他右手边。
与上官策相对而坐的田不易一拍长椅,愤然起身:
“上官老儿,安敢辱我!”
“张小凡乃我之弟子,你的意思是我田不易也是鸡鸣狗盗之徒,所以教出了手脚不干净的弟子?”
“正如方才林惊羽问天音寺神僧的那句话!”
“我也要问一问你!”
“既然玄火鉴为你焚香谷镇派神器,你们又是怎么把它弄丢的!”
“我青云门的诛仙剑怎么没丢,天音寺的大悲金轮怎么没丢,单单你焚香谷的神器丢了!”
“这等丑闻,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要是我是你焚香谷的长老,门中传承千年的神器丢了,都无颜面门下弟子。”
“你倒好,自己是个废物,却还好意思大摇大摆,恬不知耻来我青云门问责,我要是你早就跪在祖师祠堂以死谢罪了!”
上官策勃然大怒,霍然起身。
“竖子安敢辱我!”
“老夫成名的时候你田不易还是一个奶都没有断的娃娃。”
“道玄真人,你青云门就是如此待客,见我势单力薄,便如此仗势欺人?”
“好,既然如此,老夫这就回去禀告谷主。”
“老夫这一回去,待来日,来你青云门的就不是老夫一人了!”
......
“噗嗤!”
陆雪琪心间,青叶道人的笑声响起。
“对不起,没忍住。”
“本祖师受过专业的训练,道心坚韧,不是实在好笑,是不会笑的。”
“这焚香谷又是哪根葱。”
“一个废物,回去之后带来的不是一群废物吗?”
听见祖师的笑声,陆雪琪脸上也露出笑容,而后好奇地问道:
“祖师,当年焚香谷也得罪过你吗?”
“嗯,本祖师想想,有了,焚香谷没有得罪过本祖师,但当年本祖师还未出山,魔教势大的时候,焚香谷一直和魔教暧昧不清,据传言当年他们就快要并入魔教。”
“但当本祖师出世之后,他们当即和魔教划清了界限,甚至将那一任和魔教勾连的谷主和他那一脉弟子都和革出了山门。”
“见他们如此识相,本祖师也就没有找他们麻烦。”
又听到一桩在外界根本不会流传的秘闻。
陆雪琪心满意足。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喜欢上了听祖师讲这种根本不会在典籍上记载,被焚香谷和天音寺这些正道门派所隐去的历史真相。
好生有趣!
......
掌教宝座上。
道玄真人喝道:
“田师弟,坐下!”
“来者是客,如此待人,传出去天下人该怎么看我青云门!”
道玄转头又对上官策说道:
“上官道兄,此事若是属实,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但还请你稍安勿躁,不要说一些影响两派感情的话。”
田不易仰着脖子。
身旁的苏茹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才冷哼一声坐下:
“今日我给掌门面子,不与你这老匹夫争论,但你若是再敢辱我青云门,逞一些口舌之快,哪怕拼着掌门责罚,我也要让你尝尝神剑御雷真诀的滋味!”
上官策冷笑一声:
“你也最好对老夫放尊重些!”
“若不是今日有道玄真人还有天音寺的高僧在此,老夫少不得让你这个无礼小辈瞧瞧我焚香谷大日火龙真诀的厉害。”
上官策转而看向张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