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在干扰发生的瞬间，身体猛地向上方弹射。
丧尸托尼狠狠撞在彼得刚才悬停位置下方的墙壁上，坚硬的混凝土墙面瞬间龟裂凹陷。
一个身影踉跄着从阴影中冲了出来，动作带着一种极致的僵硬和不协调，仿佛在对抗着身体内部的某种恐怖力量。
是娜塔莎·罗曼诺夫！
但眼前的黑寡妇，已经不再是彼得记忆中的模样。
她身上的作战服多处破损，沾满了污泥和暗绿色的污渍。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状态。
她的左眼瞳孔已经扩散，蒙上了一层浑浊的灰绿色薄膜，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属于“娜塔莎”的清醒意志。
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嘶嘶声，仿佛肺部正在被腐蚀。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只完好的右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左臂，指缝间渗出暗绿色的粘稠液体。刚才发射干扰碟片的寡妇蛰装置，此刻正无力地垂在她的右腕。
火影世界。
温泉旅馆内，雾气氤氲，自来也为自已灌下一壶劣酒。
“自来也大人，在喝酒吗。”
自来也握着酒壶的手猛地一僵，他缓缓抬头，浑浊的醉眼瞬间锐利如刀，死死锁定雾气中那张笑脸。“是你谁？”
自来也面露疑惑之色。
苏云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宇智波苏云。”
“是你！”
“为什么？玩弄人心，散播绝望，很有趣吗。”
自来也面色变得十分严肃。
苏云随意坐下，自顾自斟了一杯清酒，动作优雅。
“为什么？”苏云轻啜一口，声音清润，“就像你书中描绘的那些角色，挣扎，痛苦，追寻，过程本身不就是最精彩的戏剧吗？”
“观察“人性’，这可是难得的消遣。”
他将酒杯放下，开口说道：
“自来也大人，你游历忍界，见过太多黑暗，这个世界离不开战争，仇恨，背叛……本身不就是一座巨大的熔炉吗？”
“我不过是添了把柴，让火焰更旺些，看得更清楚些罢了。”
“不对。”自来也十分认真的说道，“生命不是玩物，我看到的黑暗，正是为了寻找照亮它的光，我笔下的故事，是为了传递希望的火种，是为了证明，即使在最深的绝望里，人性的光辉也永不熄灭。”苏云轻轻摇头，笑道：
“希望？自来也大人，你追寻了一辈子，找到了吗。
他站起身，温煦的笑容在雾气中显得格外虚幻：
“痛苦，是宇宙的常态。希望，是弱者自欺的幻梦。”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自来也大人，这场戏剧终将落幕。”
“怎么，我必须将你留下来。”
“仙法·毛针千本！”
仙人模式的自来也白发硬化，化作暴雨般的银针，撕裂空气，打向苏云。
苏云纹丝未动，他甚至没有抬手，没有结印。
足以洞穿钢铁的毛针千本，在触及他身体三尺范围时，便湮灭了。
“火遁·大炎弹！”
紧随其后，一颗炽白如小太阳般的巨大火球咆哮而出，瞬间蒸发残留的温泉水汽，将所经之处的木质结构化为飞灰。
然而，炎弹，在靠近苏云时，仿佛被无形的黑洞吞噬了所有光与热，体积急剧缩小，最终在离他仅一尺之遥处，化作一缕微不足道的青烟，悄然消散。
温泉旅馆只剩下残垣断壁和蒸腾的水汽，自来也维持着结印的姿势，剧烈喘息，汗水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
他死死盯着那个连衣角都未曾拂的身影，不免生出了绝望。
“自来也大人，你似乎仍未理解我说的话的意义。”
他微微抬首，开口说道：
“拥有如我这般力量的存在，要熄灭这忍界如风中残烛般的星火…”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扫过云隐的雷影、岩隐的土影，扫过所有可能集结起来反抗的力量。“…莫说是你，自来也。”
“纵使六道仙人复生…”
“纵使整个忍界倾巢而出…”
“纵使这方天地的意志本身降下惩罚于我。”
“亦无法阻挡。”
“因为力量本身，即是最终的规则。”
“我所行之径，我所燃之火，我所欲见之终局…”
“皆非尔等意志可揣度，更非尔等蝼蚁之力可忤逆。”
“毁灭，或存续”
“只在我一念之间。”
“好好看着吧，看着这出戏剧，如何落幕。”
话音彻底消散，连同那朦胧的轮廓，一同归于死寂的夜空。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空间涟漪，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自来也，依旧跪在废墟之上。
鲜血在掌心凝固，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自来也拖着沉重的步伐，踏入了木叶临时搭建的火影塔。
推开简陋的门扉，猿飞日斩正伏案批阅文件，烟斗搁在一旁，烟雾袅袅。
熟悉的场景，却让自来也的心脏骤然缩紧。
老头子批阅文件的动作流畅，高效，没有丝毫停顿或犹豫，也跟之前不一样。
火影抬头看来时，那眼神也没有往日的慈祥。
“自来也，你回来了。”
火影声音响起，依旧是那苍老的声线，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关切。
“外面…情况如何？”话语流畅自然，仿佛一个忧心村子和弟子的师长。
但自来也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关切”…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提前排练好的台词。“老头子。”
自来也的声音干涩，他强迫自己走近几步，感知力提升到极限，试图捕捉任何破绽。
没有！
没有查克拉的异常流动！
没有幻术的波动！
火影似乎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