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城外。
李莫愁牵着马,想到即将再次见到陆展元,心绪不免出现了些许起伏。
轻舒一口气,正准备进场的时候,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从旁传来:“我的师妹,你终于来了,少爷我等得花都快谢了。”
“我又没请你来。”李莫愁循声看去,只见林平之怀抱金蛇剑,躺在路边一棵大树的斜杈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看起来很没正形。
林平之飞身而下,落在她身旁,吐掉嘴里的青草,略显严肃道:“你这就有点儿不识好人心了。消息传出去以后,你耽搁了这么久才来。
我已经找长乐帮分舵的人打听过了,为了对付你这妖女,陆展元特地请来了“落花流水’四位江南大侠他们每个都武功高强,我要是不来,光靠你自己就死定了。”
李莫愁不以为然道:“外号叫落花流水的能是什么好角色。”
她冷声道:“今天除非五绝来了,否则谁也保不住陆展元的狗命。”
“那就走吧。”林平之扛起金蛇剑,笑的十分潇洒道:“同门一场,今天就算是龙潭虎穴,师兄我也陪你闯一遭。”
“等你什么时候能打赢我,才是师兄。”李莫愁嘴角微扬,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虽然总是跟林平之吵吵闹闹,但对方却是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这也是她向往外面生活的原因,古墓里实在太闷了。
师父冷冰冰的,孙婆婆毕竞年老,师妹又太年幼。
除了每天练功练功练功,生活没有半分乐趣可言。
自从认识了连月新和林平之,李莫愁时常会想,倘若古墓里有两个能跟她斗嘴吵架的人,或许她就不会执着的想下山了。
林平之已经习惯了她的嘴硬,也不反驳。
两人并肩入城。
林平之感慨道:“可惜大哥没来,总感觉差点什么似的。”
李莫愁道:“他要是在这里,哪还有咱们发挥的余地。
不就是因为知道师兄在防范天鹰教,脱不开身,你说的那四个江南大侠,才敢来凑热闹的嘛。”“有道理。”林平之意气风发道:“看来这一仗必须得打出个名堂才行,免得日后还有人小瞧咱们。”自从那晚两人分别杀掉了余沧海,木高峰和玉真子,他们的斗志,就变得有些过盛。
不多时。
两人来到了陆家庄门口。
庄门是敞开的。
见到他们,家丁当即躬身行礼:“恭迎李姑娘,林少侠。
庄主和各位贵客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莫愁冷笑道:“这么有底气,看来真是搬了不少救兵。”
林平之口中啧啧有声道:“能如此沉得住气,坐等你上门,这人倒也有些可取之处。
换做旁人,说不定早就带人围堵你去了。”
“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得淡定到几时。”李莫愁负手于背,昂首阔步的走进了陆家庄。林平之亦是神采飞扬,龙行虎步的紧随在侧,俨然已经把陆家庄,当成了他扬名立万之地。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来陆家庄,熟门熟路,径直来到了前厅,
远远地,他们就看见厅内左右两侧的座椅上,各坐着两位长须白发,气度不凡,手边都放着兵刃的老者。
右侧下首座位的老者身后,还坐着两个少年少女。
少年器宇轩昂,相貌俊朗,少女皮肤微黑,娇俏清丽。
陆展元与何沅君坐在主位,后者秀眉微蹙,前者却是春风满面。
林平之介绍道:“用鬼头刀的是仁义大刀陆天抒,用双枪的是中平无敌花铁干。
两个用剑的,里头那个是柔云剑刘乘风,靠外的是冷月剑水岱。
至于水岱后边那两个,没我英俊的公子叫汪啸风,没你漂亮的姑娘叫水笙。
他们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头,唤作铃剑双侠,是水岱的女儿和外甥。”
闻听此言,八人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到了李莫愁和林平之身上。
汪啸风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长得好看又如何。”
“李姑娘,且听老夫一言。”陆天抒道:“老夫是陆展元的叔叔,这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但事情已成定局。
老夫先替他给你赔个不是,再让他给你负荆请罪,就请姑娘大人有大量,揭过此事如何?”李莫愁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花铁杆沉着脸道:“我大哥一番好意,年轻人别不知天高地厚。”
林平之嘲讽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姓陆的负心薄幸,欺我师妹心思单纯,枉你花铁干是一代大侠,说话如此不公,小心遭雷劈。”花铁干理直气壮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属平常。
况且陆庄主和李姑娘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他另娶贤妻何错之有?
老夫把话撂在这里,今天你们若就此离开,我们绝不为难。
可要是一意孤行,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李莫愁神色不耐道:“少啰嗦,要动手就趁早,否则就让开。”
“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汪啸风长身而起,横剑当胸,大义凛然道:“就让我汪啸风来领教一下你……
他话未说完,忽见眼前晃过一条鹅黄色的残影,错愕间声音戛然而止,身体也动弹不得,已被封住了胸前七处大穴。
李莫愁闪身回到原地,仿佛没有动过。
落花流水四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李莫愁身法之快,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适才水岱就在汪啸风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居然也没能来得出手阻止。
以他们数十年的武功修为而论,简直匪夷所思。
“表哥!?”水笙大吃一惊,急忙出手帮他点穴,岂料连续推拿几个穴位,竟徒劳无功。
“我来。”水岱亲自出手,也仍是解不开九阴真经的独门点穴手法。
水岱拱手道:“小辈无礼,多有得罪,还请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