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片刻后，姜吴招了招手。
“跟紧我。”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揉碎的夜风钻进芦苇丛。
两人猫着腰穿过狼藉的战场，细碎的雷遁查克拉还在空气中残留着麻痹感，踩碎的苦无在脚下发出细碎的脆响。
地面上有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其中几枚带着特殊的锯齿纹，是云隐忍者靴底的防滑纹路。
脚印在河谷尽头拐向西北，那里的灌木丛有被重物碾压的痕迹，断枝上还挂着块深蓝色的布料，布料边缘绣着半片云纹，是云隐的制服碎片。
“他们在往火山裂隙的方向撤退。”
照美冥扯下那片布料，指尖捻着布料上凝结的黑褐色血渍，血渍里混着细小的硫磺颗粒，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雷遁忍者的血液会因为查克拉性质而稍有变化，这些血渍的凝固速度比寻常快三成，应该是刚才那名云隐上忍的。”
姜吴忽然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看向左前方的岩壁。
那里的藤蔓有被刻意拨开的痕迹，露出片颜色略深的岩石，岩石上的苔藓被整齐地划开道弧线，像只隐藏的眼睛在暗中窥视。
他从背包里取出块菱形棱镜，借着月光调整角度，棱镜折射出的光斑在岩壁上扫过，当光线掠过那片深色岩石时，石面上突然浮现出淡紫色的雷纹，是云隐的反追踪符咒。
“他们在故意留下踪迹。”
姜吴将棱镜揣回怀里，掌心扣住三枚涂满淤泥的苦无。
“这符咒能在三里内感知查克拉流动，我们得换条路线。”
两人钻进西侧的火山岩缝隙，岩壁上的气孔喷吐着带着硫磺味的热气，将他们的气息搅碎。照美冥用苦无在前方探路，指尖不时抚过岩石上的结晶，那些六角形的硫磺晶体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荧光。
“这里的地磁异常。”
她忽然停步，从怀里摸出枚磁针，铜针在她掌心疯狂旋转，始终无法指向固定方向。
“云隐选择在这附近扎营，是想利用地磁干扰探查。”
而当穿过狭窄的岩缝，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被火山灰覆盖的盆地里，密密麻麻的营帐驻扎，帐篷之间拉起的绳索上挂着灯笼。
两人匍匐在盆地边缘的断崖上，崖壁上的黑曜石能吸收查克拉，是天然的隐蔽屏障。
姜吴数着帐篷的数量：
“至少有五百人。”
照美冥则用树枝在地上计算：
“主帐周围有十二名护卫，应该都是上忍。”
这时，主帐的门帘被掀开，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雷纹状的疤痕，额头上的护额歪歪扭扭地挂着，嘴角叼着根未点燃的烟卷。
紧随其后的是个身材瘦小的少年，穿着宽松的运动服，手里把玩着两柄短刀，刀身反射的月光在他脸上跳跃。
“是艾和奇拉比。”
姜昊眼神一凝。
艾的站姿看似随意，双脚却分别踩在两块凸起的岩石上，随时能爆发出最大的力量。
奇拉比把玩短刀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手腕转动的角度却始终保持在最佳防御姿态，这对兄弟的默契已经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
而下一刻，空地上的艾突然仰头低吼，周身腾起蓝色的雷光，帐篷间的绳索上挂着的铃铛瞬间炸裂，碎片溅落在地时，所有营帐里的忍者同时冲出，动作整齐划一。
艾的吼声在盆地里回荡，五百名忍者同时结印，掌心喷出的雷光在半空交织成网，将整个营地笼罩在淡紫色的光晕里。
奇拉比忽然跳起，身体在空中旋转成陀螺状，手里的短刀带起两道银色的光轨，光轨扫过之处，地面的火山灰被震得腾空而起，在营地中央堆积成小山。
“他们在测试联合忍术！”
照美冥的呼吸有些急促。
“五百人同时释放雷遁，需要极其精准的查克拉控制，稍有不慎就会互相干扰导致自爆。”姜吴的目光却落在营地东侧的角落，那里有片被帆布覆盖的区域，帆布下的轮廓隐约是个巨大的金属装置，十几个戴着护目镜的忍者正在周围忙碌，不时有淡蓝色的电弧从帆布缝隙里窜出，落在地面的金属板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那是什么？”
他调大望远镜的焦距，看见金属装置的底部露出半截管道，管道里流淌着粘稠的黑色液体，液体表面漂浮着细小的电火花。
“不是寻常的忍具。”
这时，艾突然转身走向那片帆布，奇拉比紧随其后。
两人站在帆布前低声交谈，艾的手指不时指向装置的某个部位，奇拉比则在地上画出奇怪的符号。片刻后，他们掀开帆布的一角，露出里面闪烁着蓝光的核心部件，那是个由无数齿轮和晶体组成的机械，中央的菱形水晶正缓慢旋转，水晶周围缠绕的铜线上布满细密的雷纹。
“是某种增幅装置。”
照美冥的声音带着惊讶。
“之前就有过情报，云隐的忍具部一直在研究将雷遁查克拉转化为机械动力的技术，没想到已经造出实物了。”
“愿……”
这让姜吴想到了原著剧场版里，云隐曾拿出过的“轨道炮”，说明其科技力量也相当之强。紧接着，姜吴忽然注意到装置周围的地面有细微的震动，他将耳朵贴在岩壁上，听到地下传来沉闷的嗡鸣，像是有巨大的齿轮在转动。
“这东西不止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他指着装置下方的地面，那里的火山灰比别处更紧实，隐约能看到人工挖掘的痕迹。
“他们在地下还藏着另一半。”
夜幕渐深，营地中央的篝火越烧越旺，艾和奇拉比回到主帐后，那片帆布覆盖的区域突然亮起刺眼的蓝光。
十几个工匠忍者同时结印，装置周围的地面开始渗出淡紫色的雾气，雾气接触到空气后瞬间凝结成冰晶，冰晶表面流动着雷纹状的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