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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一个台阶，一个替苍穹帅挽回颜面，重新掌控局面的台阶。
滋滋啦啦的电流杂音后，通讯频道里传来平静没有丝毫波澜的女声。
正是沈妙妙。
“指挥部讲吧，这里是锋锐尉沈妙妙，可以听到。”
“沈妙妙锋锐尉。”弗兰克声音传遍指挥部，带着掩饰的慌乱和不容置疑的语气。
“你在17号魔堡的英勇表现，指挥部已获悉。”
“成功击杀霸主级魔物冻土寒蛛，粉碎魔物对18号魔堡侧翼的威胁。”
“为第四地窟主力围攻腐沼母巢立下大功，指挥部特此嘉奖！”
“哦，谢谢。”沈妙妙冷冷道，“不过，然后呢？”
弗兰克顿了顿，语气转为命令。
“鉴于，你已完成战略目标，且损失不大。”
“现命令你立刻携带宠兽及其队员，放弃17号魔堡，向18号魔堡转进！”
“重复，放弃17号魔堡，立刻向18号魔堡转进！”
命令清晰，带着上位者惯有的，令人作呕的命令。
指挥大厅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回应。
齐峰眉头微皱。
你真是要把沈妙妙用到死啊！
18号魔堡是查尔斯莫兰姐弟两人所在的地方，沈妙妙去了那里能好受？
再者说。
此次青城发起的反攻计划，在整体战略规划中，沈妙妙任务已完成。
最合理的安排是退回青城休息。
又不是到了生死关头。
需要四处救火。
弗兰克这样的安排，明显牵扯到别的因素，已经和战场无关。
齐峰拿出手机，正要给沈妙妙发短信，告诉她千万别答应。
通讯那头，陷入一片沉默。
几秒钟后。
一冰冷，低沉，带着金属质感的男声响起，并非沈妙妙。
是龙羽的声音，清晰回荡在指挥部每个角落。
“让我们转进？”
声音没有愤怒，没有嘲讽。
只有漫不经心的淡然，仿佛陈述与己无关的事情。
“抱歉。”
“在魔物狂潮冲击魔堡，在冻土寒蛛突破霸主级，在水原千鹤逃走，李曼战死，在我们苦苦支撑，濒临绝境时……”
“指挥部，无增援。”
“在魔堡护盾崩溃，在宠兽磐石犀战死，宠兽重装铁幕化为废铁，纳可濒死时……”
“指挥部，无增援。”
“在我们被放弃，被当作吸引火力的诱饵，被判定为弃子时……”
“指挥部，无增援。”
“你和我说损失不大？”
龙羽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只是平静诉说事实。
每一个“无增援”。
都像一记无形耳光。
狠狠抽在指挥部每个人的脸上。
尤其是弗兰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战略细节就是莫里亚蒂及其督察令敲定的。
“现在，”龙羽陡然愠怒，带着君王俯瞰蝼蚁般的蔑视，“威胁解除，你们倒是想起命令了？”“可惜。”
“17号魔堡，是我们守下。”
龙羽声音微微一顿，黄金瞳仿佛穿透时空，凝视着指挥部众人。
“转进？没兴趣。”
“嘉奖？没兴趣。”
“指挥部的命令？”
通讯那头传来一声毫不掩饰，清晰无比的嗤笑。
“谁下的命令，就让谁去转进。”
“让我们转进？滚蛋！”
“嘟嘟一”
通讯信号，在弗兰克铁青脸色和指挥部死一般的寂静中。
被龙羽单方面切断。
只刺耳忙音，宛若最尖锐的嘲讽，在指挥部回荡。
“混蛋！违抗军令，我要让他上军事法庭！”弗兰克重重一拳砸在桌上，愤怒的咆哮道。
齐峰松了口气，看向弗兰克，“呵呵，屡次插手我们战区的人员调度，是该上军事法庭走一趟。”弗兰克闻言，怒视着齐峰。
齐峰毫不避让。
与此同时。
17号魔堡中，纳可看着龙羽挂断，都有些害怕，“你，你们是在违抗军令啊！”
龙羽揽着沈妙妙相视一眼，摇摇头，“我们违抗的不是军令，而是些许小人的命令。”
即便其它因素都不考虑。
以这次取得的战果，龙羽也有自信即便真上军事法庭，都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接下来。
该去看看那让冻土寒蛛念念不忘，为此都不愿突破霸主的遗迹。
到底是长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