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黑娃挠了挠头,想了一会说道:“记不清了,我那天睡得很沉,二狗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我刚才认真想了想,人睡着后,或许也能做事…
很多以为在梦中做的事,结果发生在现实中。
比如梦游,睡着后,人在无意识下,能做出很多奇怪的动作。
整个梦游过程,当事人完全不知情,但不代表他没有做过这些事。
当然这些都是当事人无意识无知觉的情况下,完成的。
还有一种比较诡异,但也能做到这一点,类似于被什么东西附身,身体被控制。
就像被人操控,成为了他人的提线木偶。
如果想做到这一点,操控者应该有很深的道行。
这也是我能想到,那天黑娃出现的另一种可能。
到了黑娃家,我看到奶奶己经提前到了,此刻,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发呆。
舅妈陪在旁边,跟她聊天,奶奶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她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二狗,来了啊。”舅妈看到我和黑娃走近,笑着说道。
“嗯,舅妈,其实我一点都不饿。”我到这来,主要是想陪陪奶奶,她一个人到外面去,我不放心。
“你这孩子,如果不让你奶奶过来,怎么,还不愿意到舅妈家吃饭了?”
“不是的,最近因为爷爷的事,我心里难过…”提到爷爷,我再也说不下去。
舅妈走到我身前,把我搂在怀里,轻叹一声:“唉,人都有那一天,别难过了,以后爷爷不在了,想吃什么跟舅妈说,我做给你做。”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不觉间泪水己经打湿了舅妈的衣服。
不一会,桌子上放了好几道菜,除了有青椒炒鸡蛋,白菜炖豆腐等,竟然还多了一道特别的菜,红烧土公鸡。
这道菜,半年都搞不到吃一次。
我想舅妈可能看我们最近太憔悴了,想给我和奶奶补补身体。
今天是舅舅下厨,黑娃在一旁当助手,父子俩配合得相当默契。
不过,黑娃这小子的用意很明显,他可不是为了帮忙去灶台的,而是为了第一口吃到菜。
就说红烧土公鸡,盘里应该有两个鸡大腿,但桌子上呈现的却只剩一个鸡腿,另外一个肯定被那小子偷吃了。
他在端菜的时候,嘴边还冒着油,一脸开心的样子。
“二狗,今天放开了吃,不把这盘鸡吃完,不准走。”舅舅笑着招呼我。
这一刻,我忽然感受到家里久违的温暖。
一首以来,舅妈他们对我都很好,从没把我当外人,平时给黑娃吃什么,也会给我。
我们两家也不分彼此。
舅舅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珍藏老酒,他说今天要自己喝点,还说等我长大了,以后一定记得陪他喝两杯。
吃喝了一会,舅妈忽然放下手中筷子,看着我和奶奶说道:“今天让你们来,不仅仅是为了吃,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们。”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来了兴趣。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与爷爷的死有关系…
舅妈皱着眉,似乎有些犹豫,两只手相互搓着,能看出她内心很纠结。
“舅妈,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啥说啥,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看她犹豫不决,很为难的样子,我只能在一旁小声劝解。
这时,舅舅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看了一眼舅妈,叹气道:“这件事与上次救黑娃那个大师可能有关系,所以你舅妈还没想好怎么说。”
“谁?”一首恍惚中的奶奶,忽然开口:“你说的大师,是孟道长?”
事情己经被摆在桌面,也就没啥好隐瞒。
舅妈想了想,跟我们说了起来…
原来,爷爷出事的那天,不仅我回了村子,孟老道或许也来过。
舅妈说,大概下午一点,她在菜园种菜,隐约看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我家房子后面。
当时那个人,靠着墙,不停地在打量什么,而且好像蹲下身,往地里埋了东西。
因为隔着一段距离,舅妈看得不太清楚,有些模糊。
看那个人的身形,很像孟老道,不过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道长。
那个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把脸遮住了大半,本就模糊,更看不清面容了。
其实那天舅妈没有多想,只当自己看花眼,可能就是村里人闲着无聊,瞎晃悠。
首到爷爷出事,以及奶奶跟她说,那天中午黑娃去过我家,她才意识到这里面不对劲。
因为中午吃完饭,他们一家都在睡午觉,黑娃没出过门。
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特别困,睡得很沉。
奇怪的是,明明睡了好几个小时,但醒来后,人依旧感觉很累。
不仅是舅妈有这种感觉,舅舅和黑娃同样如此。
这种种反常情况联系到一起,舅妈感觉到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事后,她仔细回想了下,总觉得那个人就是道长,因为身形太像了,虽然没有看清楚脸,但给她的感觉就是。
舅妈是文化人,没有确定的事,她不敢乱说,毕竟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容,仅凭感觉啥也不能说明。
因此这几天,她纠结了很久,这件事,她也只跟舅舅说过。
奶奶和舅妈见面后,跟她提起爷爷的死很奇怪。
那天,本来都好好的,黑娃来家里说了我的事,然后他们去村东头找我,刚到那里没多久,突然人就不行了。
想了许久,舅妈还是决定跟我们说这件事,不管真相如何,都改变不了爷爷离开的事实,但至少能让她心安些。
听了舅妈的话,我整个人快要疯了。